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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着地一跪说道:“我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值皇子一两肉重,再找不到皇子,就只能传信回京都了。”
玄青子及时端着洗脸水进来,“师傅你就告诉他吧,你没见他这两天都急成什么样了,若不是我挡着,他准备破开你的头去瞧。”
“离虎头上二里地有块杉树林向北走二里,有个山洞。”
莫奇听完说了句多谢,脚下生风转眼就不见了。
观棋瞪了玄青子一眼说,“别老叫我师傅”
“好的好的,”玄青子从观棋手上接过帕子,没个正经的说:“不叫师傅便叫爹,只要你愿认这个儿子。”
观棋一脚踢了过去,被玄青子闪开,他叹声说:“你的所学都不是江家所传,跟着我来这遥吾山,你也自食其力,我最多只算你的引路人,指点一二,叫声先生我就知足了。”
玄青子不理,“我叫着你听着便是。”
“饿了,给我做饭去。”
玄青子背过身眼红了些,要不是自己劣根太重师傅也不会上遥吾山。
晏南芝死的那一年,师傅心中有愧,开始酗酒如痴,一年醉三百天。
云裳帮晏南修拿来衣衫,摸到金丝软甲,她有些不明,“这像是那天下瑰宝金丝软甲?”
“嗯,是吗。”晏南修听到这话就兴奋了,如获珍宝般说:“这是乔先生带我去集市玩的时候,一个白须老道人卖给我的,当时说什么天蚕宝金做的,与那金丝软甲别无二样,我当他是骗人,看他可怜,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
云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老道人说的可能不假,那瑰宝先帝赏给成王赏给当今圣上了,想必也落不到你手中,幸许那老道人真是一位高人,仿了一件,我细细看过了,这天蚕宝金甲也是一件宝甲,你这次和歹人打斗,添了几道印子,也没伤着你,你赚到了。”
“送给你”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闪出,此人正是莫奇。
莫奇见晏南修赤着上身体无完肤,全身缠满棉布早已看不清本色。
他心头一酸看向云裳,除了脸脏了点是一点没伤着,身上还套着少主的黑袍,脸瞬间冷成寒冻。
云裳见莫奇来了,欢喜地叫着,“莫大哥你来啦,刚好要去找你呢?”
莫奇面无表情的哼了声,也不搭理她,检查了一下晏南修的身体,内力耗尽全是外伤,能活着已实属不易,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拿过云裳手中的衣服,帮晏南修穿了起来。
边穿边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这儿离吾山居也就七八里地,也不回去。
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少主若有什么意外,多少颗脑袋都不够砍的,碍于晏南修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心头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云裳见莫奇黑着脸,尴尬的想解释什么,只见莫奇把晏南修往背上一背,抬脚就走。
他快出洞口又折回,从云裳手里夺过金丝软甲。
又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
云裳自知理亏,只敢远远的跟着。
走出山洞,莫奇说:“少主,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知道我不喜欢听就别说。”晏南修知道她想什么,赶紧让他闭了嘴,少顷又开口问:“那些尸体你看到了吧,是什么人。”
“独眼飞爪和采花道士是东沙一带的,大漠双煞江湖只有他们的身世传言,听说是华山一位德高望重前辈的私生子,不知道真假,他和无面剑是凉北一带人,用斧子的人叫迟荀,会中人士他们几人是江湖中有名的领金杀手,不问对手,只看赏金,单珠珠是”
“知道了,”晏南修打断他的话,“等一下你把尸体烧掉,这件事到此结束。”
莫奇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何意,“少主,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至少要让圣上知道。”
“知道又如何,请了这种杀手,摆明了不会留下痕迹。”
晏南修也没有头绪,父王已经昭告百官,自己在外游学。
大家都知道他没死,可谁也没见过他,看来这遥吾山是真不能长住了。
只是,他偏头眬向跟在后面的云裳,自己没有身份,这两年连相处都小心翼翼地把握好分寸,生怕操之过急把人吓到了,经过了这一次,他更加不理解父王,怎么能对母妃下得去手。
人和人终究不同,父王有一百种藉词说服自己,却说服不了他。
云裳低头慢行着,前日她看晏南修倒下去的时候,整个人反而冷静了很多。
这里离两年前来的地方很近。
刚到遥吾山她满脑子都是报仇,玄青子不肯教她习武,明摆着告诉她,带她来山上就是治病的。
她听后直接跑了,本想从吾山居一跃而下,又怕最后尸骨无存。
变成孤魂野鬼。
玄青子找到她,头一次正经地和她说:“云裳啊,如果内心没有希望,什么事也干不成,你生病了,人一定要在清醒的时候做决择,如果你病好了,你想学天下任何决学我都教,想死我也不拦着。”
玄青子把她从这个山洞带回去后,她再也没有压制过内心的情绪。
恶梦和恐惧磅礴袭来,数不尽的血水黑暗夜夜围着她,看不清的无尽双手纠缠着拉扯着她,很多次她醒来都是在晏南修身上撕咬。
晏南修在无数个夜晚,哄着她任她发疯一般在他身上撕咬到鲜血淋淋,留下了数不清的伤口,一点点抚平了内心的狂躁。
煎熬了一年多,当自己完全清醒时晏南修已长成翩翩君子。
云裳每次发病后,玄青子都会对晏南修说,云裳太善良,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如你如我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