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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我的主家不是方丘人。”玉师慌忙否认,旁人都向她投去怀疑的目光,这荣家地界发生的奇诡之事,很难说和荣斐还有荣家无关吧。
那声音莫非是荣斐搞的鬼?
接下来那声音又道:“下一道题,我最讨厌什么?”
这种私人问题算什么问题?你只是一团无形无神的声音而已,所有人心里都感觉无语无奈,送命题也不带这么出的!
“我好心给你们一个很明显的提示——皇座之下有乾坤,宝中之珍潜龙魂,凡俗多爱无量骨,谁识风疾可怜人。”
是一道字谜题,可是很明显吗?众人抓耳挠腮思索起来,有人趴在地上写着什么。
“皇座之下到底有什么?”杜僖渺和袁骧站在一旁的角落,她回忆道,“皇座平时都被称为龙椅,如果说字谜的话,可能不是引申义,就是皇座本身……”
“是玉吧,你最讨厌玉石。”霍逢抢先回答,沙漏才刚落下薄薄的一层。
“你怎么知道的?”那声音冷哼一声,略显烦躁。
霍逢分析道:“皇座之下是‘王’字,乾坤便是那一点。宝中之珍的“宝”字告诉我就是‘玉’,第三句的‘无量’在这里指的是无价,‘骨’应该是古遗体的遗迹,只有这种骨会被称为龙骨石,而玉石也有深藏地底的。本来玉对世人来说只是石头,并不值钱,却因为后期加工雕琢,变成了无价之宝。只是最后一句,我参不透。”
望为转头看了眼霍逢,她平日不擅猜谜,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得出答案了。
讨厌玉石之人,可荣家与施家都是靠玉石起家的。
“算你厉害,但是下个问题,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那声音语速极快,仿佛在发泄不满,“最后一道题,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出我真正的目的,我就放了你们所有人,倒计时开始——”
沙漏第三次开始下落,所有人在窃窃私语,它问的是这件事的本质,可他们只是因为全玉宴慕名而来,费尽一切力量也要获得请柬,谁成想来这里居然要送命。
有人提议在楼里四处找找,说不定有什么线索,人们开始走动起来。
望为:“这次没有提示吗?”
那声音似是轻笑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望为:“我要看到你的本体,才会说出我的答案。”
忽然一道影子闪现在圆桌之上,那人从头到脚被白袍遮蔽,现在那道惨白光束下更加耀眼,所有人都被那身影吓了一跳。
“原来是有实体啊,我以为是什么呢。”看到那人的身形,有些客人暗暗松了口气。
望为一跃而上,落在那圆桌上,站在白袍旁边。霍逢也走到了人群最前端。
那白袍比她高出不少,她轻扬起下巴,瞥了白袍一眼,就将身体转向了圆桌下的宾客与玉师。
“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望为侧头,“要我说出来么?”
“请便。”那数道声音此刻显得很平静。
“他就是施家的家主施垚。”
众人沉默半晌,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病秧子追杀。
望为看出他们的怀疑:“他出题做局,目的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关于他的事,关于他曾经经历的一切。是这样吧,施垚。”末了,她补了一句,“可用的都是些恶心的手段。”
台下人万分惊诧,有人倒抽一口气,仔细凝视起白袍人。
“听说施家主还是少爷的时候,身体就一直不好,如今怎么还学起了……玄术啊。”
“他几乎不怎么管理家业,大家都以为是他身体抱恙,没想到在这玩阴的!”
“人不可貌相,是我们错怪荣家主了。”
那白袍人仰天大笑了起来,他抛掉斗篷,一瞬间恢复了作为施垚的声音,跟着他一同出声的怪异声线也消失了。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是我做的,莫为。”他转身看向站在旁边的望为。
“从他们与那恶心的东西搏斗开始,我就基本确认是你了。虽然你和荣斐一起消失,但我比较倾向于荣斐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卑劣不堪的人啊。”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我以为我会有一个温柔的形象呢。”他言辞幽怨,语调却毫无起伏。
“荣斐的失踪和你有关么?”望为直白询问。
“是有关,还是无关呢?”施垚顿了顿,“她这么大人了,有着天生就健康的身躯,跑到哪里也不奇怪吧。”
“你敢对荣家如何,我就让你在方丘没有容身之地!”梁判何时吃过这种亏,他冲着施垚没有好脸色。
施垚也一改往日温和,嗤笑道:“梁老板何时这么有情有义了?无非是生意做不下去,唇亡齿寒,兔死狐烹,没有石头的来源,你的赌行也开不下去。不如,你跟我合作。”
梁弥勒这外号今日彻底不见踪迹,他绷着一张脸:“我不会和你合作的,整个方丘玉行的人都明白,自从这几年你父母接连出变故之后,施家也算是家道中落了。我们一直没有说什么做什么,皆因你父母和祖上曾经的打拼。你不仅不好好传承家业,反而在放肆摧毁,你这种人,就是活该!”
施垚冷着脸,他抬手操控起梁判身体里的线虫,梁判的眼眶瞬间银丝外溢,瞳孔泛起血光,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突然一道闪亮的东西飞过,施垚的手被狠狠击中,是一块破碎的骨碟碎片。
他停下施法的手,不管上面割裂流血的伤口,而是看向旁边的望为,碎片是之前望为趁乱捡的。
挣脱的梁判被旁人扶起,他气喘吁吁,对望为投去感激的目光,还相旁人提及她是自己曾经的顾客,值得信任。
“你不是答应我,要站在我这边吗?”施垚用掌跟摩擦胸口,嘴角下垂几分。
“你何时相信他人之言,我不答应你,又如何进得来呢?”望为直言不讳,“施垚,你演的确实好,伪善的面具都要长在脸上了,我差点就要辨不清你到底是真可怜还是假慈悲。”
施垚自嘲一笑:“现在你的语气真是阴阳杂糅。”望为凑近他,对着他耳边轻声道,“不用自卑,我很了解你这种人。”就像当初了解自己一样。
“你一切愤恨的来源,应当就是你的身体吧。初见你时,我已察觉你行将就木,明明一幅年轻的躯壳,却如老朽般尸居余气。我在你家暖阁的角落看到了轮椅,所以你的腿曾经无法走路,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你逐渐恢复,与荣家结亲,步步成了家族话事人。”她顿了一下,“种种行径,非凡人之力能做到,你背后究竟是何人相助?”
施垚低头一笑:“我早就发现,莫为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你似乎和帮我的那些人很像,所以,我也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
他面向台下,俯视众生,“我的故事很长,今天特意将大家困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