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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猛地明白，五大娘说她生孩子，就是张飞吃豆芽，就是骗她安心。
她不但不能像张飞吃豆芽那样，还要像孙悟空企图挣开五指山那样，难。
“孩子，我的孩子！”
“我死，不打紧。我的孩子，要活下来！！”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浑身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李无疆，心中狂吼着，剧颤的胳膊肘，用力撑着地，艰难的向卧室门口爬行。
她找不到没电了的手机，看不到爬行的路，只有绝望像山那样，死死压着她。
她不能被压垮！
死，都要爬出屋子，爬到大门口，嘶声呼唤能救孩子的五大娘！
她能听到，她在哭，她在叫，重伤母兽般的咆哮！！
路。
求生的路，就在手下。
她什么都看不到。
剧痛夺走了她所有的力气，但她依旧哭着，叫着，咆哮着，一点点的爬出了卧室。
她能感觉到，她生命的延续，和她一样恐惧，拼命的挣扎着，想挣开套在脖子上的枷锁。
却，越挣，越紧！
“莫怕！”
“宝宝莫怕！！”
“妈就算死，也要带你，入世！！！”
李无疆精神彻底恍惚，极尽休克，却不住的哭叫。
她知道，她不哭不叫，马上就会昏迷休克，再也无法醒来。
她艰难的爬行中，看到了人。
一个孩子。
“我的宝宝，入世了么？”
李无疆爬行的动作，停顿，嘴角弯起幸福的弧度。
只是，这笑刚从她嘴角绽放，就凝固！
她看到的那个孩子，不是她的！！
她的孩子，绝不会刚入世，就能独立行走。
而且还是九个！！！
精神彻底恍惚，极尽休克的李无疆，看到了九个孩子。
这些孩子，满脸乖巧，惊喜的笑容，鱼贯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走出来。
黑暗中，隐隐有大门的轮廓。
大门最深处，幽幽的光泽，不住的飘忽。
“鬼门！”
“九鬼子！！”
“九鬼迎母！！！”
从没谁对李无疆说过这三组话，绝对是从她的灵魂最深处，忽地冒出来的。
“我是鬼婴。”
“却在即将生产时，成了鬼母。”
“他们，要接我走。”
李无疆呆呆看着那九个孩子，明白了。
她全身心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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