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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身之上淡薄雾气收束,一众处于奇异状态的士兵得以解脱。
哗然声骤然响起,他们眼中之龙好似变为一头狰狞巨物,亲昵之感烟消云散。
耳边传来那三个被撞飞出去的倒霉袍泽的哀嚎。
众兵将虽不至于作鸟兽四散,却也战战兢兢,又惊又惧,各自后退好远。
潮音桥上,娄阳也是一个激灵,幡然醒悟。
只见远处那条白龙,它喘息如雷,嘴角流着腥臭之涎,甚至招来不少蚊蝇。
端的是,狰狞可怖,形容骇人。
陈含玉见状,也是快步走去,并对着娄阳说道:“娄监军,让你的人都退下,各自警戒,等候调令。”
“末将领命。”娄阳来不及多想,亦步亦趋。
一炷香后,众兵将退场,在白龙周回圈禁出一里之地,各自警戒。
何肆坐在远离白龙的霸下驮碑前,眼观鼻,鼻观心
太子让他随意即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带他来是为啥呀?
何肆无事可做,倒是一人摆起锄镢头的架子来。
娄阳本在太子殿下身旁侍候,小心翼翼请罪几句,说什么丢了共州,有负圣恩,死罪死罪。
结果陈含玉他根本就不以为意,三两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娄阳心中窃喜,自己看起来并不会掉脑袋了。
他看到何肆还有闲心在一旁练功,走上前去,招呼一声。
“小兄弟,没想到啊,你还真是殿下身边的亲信呢。”
何肆此刻已然将锄镢头了然于心,已经一心多用,他无奈一笑:“娄大人说笑了,我算什么亲信啊。”
娄阳笑道:“能和太子一道儿被仙家裹挟而来,这不是亲信是什么?之前的事情是军情紧迫,多有得罪了,你多担待,还望殿下那边莫要告罪啊。”
何肆点头道:“不会的。”
娄阳试着找寻话题,“你这是摆的什么架子啊?有些奇特呢。”
何肆虽不善谈,却也不笨,知道他有心攀谈,并不扫兴道:“一位法师教的,名为锄镢头。”
娄阳违心称赞道:“不是很看得懂,应该大有门道吧。”
何肆点点头,“嗯呐,叫人受益匪浅。”
娄阳问道:“我可以学吗?”
何肆没有拒绝,只是说道:“那可太好上手了,就这一招啊,娄大人看到了,就已经学会了。”
娄阳笑了笑:“那我可要试试看了。”
娄阳开始照着何肆的样子,依样画葫芦。
袁饲龙掏出一颗先前给樊艳吃过的血食,喂白龙吃下。
白龙十分顺从,可吞下血食之后,只是精神稍好了些,伤势却是并无太大好转。
袁饲龙拍拍白龙脸颊,白龙心领神会,像只小狗一样翻起肚皮。
却是引得地牛翻身,每个人脚下都传来震感。
袁饲龙见其腹上有伤,乃是剑伤。
袁饲龙有些护犊子道:“乖乖,谁伤的你?”
白龙虽不能言语,却是有不拘泥于语言障的手段。
一人一龙一番交谈之后,袁饲龙脸色愈加沉重。
李且来问向袁饲龙:“什么情况?”
“是仙人手段,但是此人我没有印象,老李,你甲子荡魔,可曾见过此人?”
袁饲龙言语间,用神念在李且来脑海勾勒出一人肖像。
李且来有些抵触这些仙家手段,虽是自矜,却也没有设防。
他想了想,回道:“不曾见过。”
甲子荡魔,除了几个误伤的瓮天中人,化外之魔都被他杀了,哪有什么漏网之鱼。
能见过才怪了。
袁饲龙点了点头,看向白龙,语气微沉:“它是得了翼朝余气,本身也是龙属,只是被揠苗助长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