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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中途退出的情况下，自己作为参观此处的、现存文明的管理员，将会拥有一项临时权限，但不同于管理员死亡的情况，不能得到管理员曾经拥有的能力——这是因为自己的特殊性？
“仍然存活”的文明，带来的特殊性？
这是否能证明，地球文明仍然真实地存在，而不是被博物馆所记录的幻象？
现在想这些，还是太早了。
顾成定了定神，在静止的时间中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里的人像是在做一些分析，他们的电脑——或者是类似于电脑的东西吧，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数据和波形。
不同世界的学科划分必然不同，一些用词也会有差别，但顾成大致能判断出，这里在做着培育或克隆生物的事情。
结合6号之前曾经说过的信息，这个世界在生物技术方面，显然有着很不错的水平。
比地球高不少。
“这里的情况倒是很符合【无法控制的欲望】这样的描述。”贺灾四下看了看，初步给出结论：“一个自甘堕落的文明……啧。”
“不过他们在某些方面的研究倒是遥遥领先……人造模因都能折腾出来。”
顾成扯了扯嘴角，他想说xp就是第一生产力，但说出口的是另一句话。
“这个世界跟我们的相似度或许不算高吧，看起来他们的科技至少在某些方面是领先于我们的。”
“你在试我？”贺灾没有回头，手上仍然随便翻着资料，“确实不算高，远远达不到命运共鸣的程度，设法解除这个末日世界不值得——你想听这样的话？”
“还是说，你想让我告诉你，地球上已经展露出享乐主义的苗头，如果不做防备，这就是地球的未来？”
她转过头，抱着手，身体斜靠在桌子上：“你想得到哪个答案？”
“我没有什么一定要得到的答案。”顾成并不恼火，因为身处博物馆内，他也更大胆了一些：“你肯定知道，我对你一直有所怀疑，因为我不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查猜想得到的是超然的地位和无节制的享乐，6号想得到的是他本人。而贺灾，提供过不少信息，没有表现出敌意，却也没有表现出欲望。
“得到什么……”贺灾咀嚼着这句话，站直了身体。
“你跟很多管理员不同。”她说道，“你很谨慎，谨慎过头了。”
顾成不置可否。
“你同意把我带到这里，肯定也有这方面的用意吧？”贺灾说道，“在这里你可以放心地说话。”
“对，我无法确定地球上还有多少管理员，他们又有什么样的能力。”顾成坦然，“但在这里，至少可以确定实境中没有别的管理员存在。”
大致确定。
“我想得到的东西很简单。”
贺灾说道，“我想得到的，只是一个答案。”
“我想知道，一个文明能够在末日面前坚持多久……”
“以及，避无可避的终极末日，是什么。”
“终极末日……”顾成被这个名词惊了一下。
但他能够理解，确实会有这样一个末日。
有生就有死，文明能诞生，就能被毁灭。无论毁灭的原因来自于内部还是外部，无论最终致死的原因是什么，无论生存了多久之后……
它终有一死。
“你对救世权限的使用，跟大部分——不，跟几乎所有的管理员都不同。”贺灾说道，“你们的世界科技水平并不算高，但你的选择弥补了这一部分。”
“只要有足够的求知欲，得到知识只是早晚的事。”顾成说道，“但对于你，我还想知道……”
“我的世界，和我选择的能力对吧？”贺灾转身，打开实验室的门。
“你最好不要知道……至少现在，不要知道。”
“走吧，去看看这里的情况。”
顾成心中琢磨着，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