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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贺玉兰也有些紧张,是啊,参加工作30来年还头一次遇到这种危险情况。她试探着问:“炸弹在哪儿?”
女孩指指肚子,可女孩薄薄的单衣一点起伏没有。在老贺耐心地劝导下,女孩说出炸弹遥控器在宁方臣那儿。
当老贺把所谓的炸弹遥控器交给女孩时,女孩才安静下来,她慢慢地坐在床沿上,刚端起杯子,泪水就扑簌而下。
她对贺玉兰说:“阿姨,能送我回家吗?”
老贺说:“能,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住址,我们才好送你回家。”
一提起家,女孩又“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老贺忙劝慰她说:“你想要回家我们知道,可不告诉我们你的父母是谁,家住哪儿,把你往哪儿送啊?”
女孩哽咽半晌,才语不成句地说:“我爸妈都死了……我弟弟也死了……就剩我自己了。”
“他们怎么死的?”老贺感到事态严重。
女孩终于向老贺哭诉了头天晚上她家发生的悲剧……
那一字字,一句句使老贺的心如潮水般汹涌,她为死去的冤魂不平,更为罪犯凶狠、残忍的暴行义愤填膺。
审讯室里,寂静无声,似乎空气都停止了对流,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担任主审的张方明副局长表情凝重、犀利的目光如两把利剑直逼宁方臣的咽喉。他的两边分别坐着李惠民队长、朱德才教导员和邵国文。此时的宁方臣已全没了一个小时前吹着口琴悠然自得的神态,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两条腿也不住地抖动。他双手按膝,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从小女孩被贺玉兰领走以后,他就预感到自己的罪行将要败露。
审讯中,沉默往往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20分钟后,宁方臣似乎承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他仰头长叹,自言自语地说:“完啦,彻底完啦!”
张局长见时机已到,马上审讯:“宁方臣,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坦白从宽,一条是抗拒从严;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但我们给你一个坦白机会。你自己要如实交待,你在公主岭都干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去黑龙江?你和小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局长这番话如一枚枚炸弹射向宁方臣,迫使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只见他“扑通”跪在地上,连声说道:“我坦白!我交代!”
这个作恶多端的犯罪分子供认了全部犯罪事实。
1991年6月5日晚10时,群山环绕的獾子洞村一片寂静。劳累了一天的刘国学夫妇熄灯躺在炕上,悄声核算着如何扩大粉房、小卖店,多赚些钱,将来再添置一台汽车跑运输。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正在为家庭生活构想着美好前景时,死神已悄悄地向他们逼近。
宁方臣怀揣着菜刀、螺丝刀来到事先踩好点的刘家院内。他贴窗户听了一阵,认为里边的人已睡熟,他撬开小卖店的窗户钻入室内,找了两个方便袋,装了两兜子烟。没有找到现金,他有些恼火,便翻箱倒柜地乱找一气,正准备翻翻床铺时,一抬头看见主人刘国学站在门口,怒目圆睁,他先是一怔,随即迅速从腰间抽出菜刀照刘的脑袋砍去,刘当即瘫倒在地。宁又举起菜刀对倒在地上的刘国学一顿乱砍,直到刘浑身是血,不再动弹为止。
宁把床单撕成条状将刘国学五花大绑,逼着他说出钱藏在哪儿?已奄奄一息的刘国学勉强睁开眼,向宁射去最后一道仇恨的目光。
刘妻惊醒后闻声赶来,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被眼前血淋淋的场面惊呆了,她转身想跑,被宁方臣追上一顿乱砍,可怜这个瘦弱、善良的女人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穷凶极恶的宁方臣跨过两具尸体,翻箱倒柜,抢走了人民币500元和两兜香烟后越墙逃离刘家。借着惨淡的月色,宁方臣深一脚、浅一脚地溜回自家院内,他转念一想,刘家不是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吗?对,得把她弄到手,留在身边,嘿嘿……
于是,淫心摇荡的宁方臣再次返回刘家,他使劲地敲打西屋的门,正在酣睡的小刘丽被惊醒后慌忙下地拉开门日,宁方臣一把拽住刘丽胳膊说:“跟我走吧!你爸妈都让我杀死了。”刘丽当即吓得直哭,往屋里挣。
这时,刘丽的弟弟刘志勇被哭声惊醒,见有人拽他姐姐,一骨碌从炕上站起来,跳到地下,冲过去就咬宁方臣的手,宁恼羞成怒,举起菜刀就砍,把小志勇砍得满地打滚,残忍的宁方臣扔下菜刀,竟用双手活活掐死了年仅11岁的小志勇。随后,他兽性发作,又拽过吓成一团的刘丽,摔到炕上,强行侵犯了这个仅有14岁的幼女。
他吓唬刘丽说:“我这是给你安定时炸弹,你不跟我走,我就炸死你!”
宁顺手把刘家彩电遥控器拿在手里,蒙骗刘丽说:“这个定时开关在我手里,你不听话,就炸死你。”
他胁迫刘丽拿了几件衣物跟他上路,宁回到自己家,对父母如实相告,宁母听罢胆颤心惊,赶紧拿出一些国库券,让宁快点逃命。宁带上几包衣服拽着刘丽悄悄溜出村子,在公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范家屯他表姐家。
翌日天刚放亮,宁父赶来了,他拿出块花布对刘丽说:“你爸妈死了,你就跟他走吧,我让他好好待你。”
在宁家父母及表姐的庇护下,宁紧张的神经有些放松,他带着刘丽来到长春。准备把国库券换成现金,然后北上黑龙江远走高飞,可是他的美梦刚做一半,就被法律的神剑彻底击碎。
1991年9月8日,杀人恶魔宁方臣被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