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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信在门关上后，还是盯着门口。
“怎么了？”路雯雯坐回去，继续看文件。
【好像没有离开的脚步声】
“嗯。”许信没有说出口，摇摇头，“没什么。”
“说吧，你想找我聊什么？”路雯雯将【新星计划】策划递过来，“你看看这个，没问题的话签了。”
许信一边翻阅合同，一边拿出手机，放出自己与王晓的对话录音。
“我选第二种，我要他身败名裂，更要万贯家财。”
路雯雯沉默。
许信将合同翻完，直至最后一页，迟迟没有落笔。
“我知道你想要的不只有现在这家公司，如今你联合其他娱乐公司对林氏做出攻击，一方面低价收买股价，另一方面在扩大自身人脉与影响力。”
“你觉得娱乐业作为泡沫经济，林氏能站稳脚跟，必然跟那些个干慈善、重工业的早早交好，甚至跟中部地区的一些人也是来往密切。这才是他们的命门。”
“而庄氏作为奢侈品品牌集团，最大的弱点就是那些私募基金、非盈利慈善组织，能给你最快的资金来源、以及各类人脉的推荐。”
“你需要我们的合作，包括王晓。”
路总看着她，眯起眼，缓慢地拆了一颗金色巧克力的包装纸，将巧克力塞进嘴，嘎吱咬开。
晌久才道，“1的股份，也不是一个合算的价格。”
“这1买的不是她，是我。”许信点了点合同签名处，“我知道我如今只是你的存量资源，也明白，你如今给所有人画的这个大饼，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想将林氏这颗太阳射下来，但实际上，你是想将威胁，当成你的敲门砖。”
“四年前你已经卖过我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
许信看着路雯雯，突然有点儿想哭。
“路总，我还有第二个提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她手中的钢笔转了一圈，滚落下来。
“金融本就是一个骗局，什么实体业、人脉、权利，都不是资本的根本。”
她向后靠了些，抬起双臂。
“林氏的娱乐业、庄氏的奢侈品、楚家背靠医药集团、以及敦氏的双阳集团。”
“他们依靠的是一个巨大的骗局，来收拢财富，并在五彩斑斓的泡泡尚未破灭前，制造下一个泡沫。”
“5g时代，明星已经不是最划算的印钞机了，网红、网剧、电商才是。我们不需要挖掘，我们可以造星。”
“你可以从私域开始做，结合mcn打造网红，然后联合出品低成本网剧，你能让他们去卖货，再接着卖课如何成为网红，并为所有学员提供成为作家、网红、赚钱的门路。”
“到时候，你说的蛆虫，也能成为太阳。”
“而流水线上的流星，将成为魔术师夺人眼球的手，背后我们通过对赌制造虚假价值，并借此入股他们的产业。同时看不见的流水钱，能在暗处为你利滚利地创造价值。”
许信将手托举到路总眼前，再展开，是一团被揉皱了的金色包装纸，散发出巧克力的甜香。
“我愿意成为你的第一位成功学员，将王晓打造为新时代灰姑娘。让我们成为你最大的存量资源，然后捅穿如今实体业的阶级壁垒。”
“路雯雯，将泡泡吹到顶尖，会有无数人帮你不让这个泡泡破了的。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路总吃了三颗巧克力，沉默了近乎十分钟。
许久，才蓦然笑了，指着她，点了又点，忍俊不禁。
“许信啊许信，从最开始我就知道你身上有点儿什么，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东西。”
许信耸了耸肩，只是悲哀。
她知道路雯雯一定会答应，就像知道王晓一定会选择第二条路。一步步布局的快感充分地满足了控制欲，她感觉到自己四肢百骸难以抵挡的满足。
这是她始终在回避的，却在此时此刻生效了。
闭上眼，她看见了那个女人的眼睛。
聪明、自私、疯狂、贪婪，与父亲沉默的背影交融在一起，后者追寻的理想却让她毫无所动。
“让我们来试试吧。”路雯雯的声音带有兴奋。
许信睁开，双眼通红，垂眸道，“首先，需要重新草拟一份协议。”
许信在史文网科呆了2天，才疲惫地回到家，洗完澡马上就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时日。
等醒来，第一个接到的是顾何朗的电话。
“恭喜你！”他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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