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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内消毒水的味道完全被香味覆盖……
饿,好饿啊……
王程瑜曾经因为在溶洞中探险意外失踪了三天,那三天他靠着一包饼干和一瓶水活了下来。
胃酸几乎将他的肺腑尽数腐蚀干净。
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可现在的饥饿感才是真的折磨。
胃中的空虚感格外强烈,随着呼吸被吞入腹中的,是催人口水的香味。
王程瑜想向凌颉玉问个究竟,可嘴巴一张开,全是失控的话。
“好香……”
凌芸芸伤口处传出来的味道的确很香,但最香的还是凌颉玉。
王程瑜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任由鼻腔贪婪地捕捉凌颉玉的气味。
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或许跟贪婪的鬣狗没有任何区别。
失控、丑陋、不堪——
他想挖个地洞把不堪的自己藏起来,可身体完全不受控。
更让王程瑜崩溃的是——
他发现,自己的胸腔中,不止一个心脏在跳动!
王程瑜早就失了风度心乱如麻,可另外一道心跳声则是比他的心跳声更加激烈。
一声连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这绝不是人类的心跳声!
王程瑜再一次深呼吸,尝试用气流振动自己的声带。
他用尽全力,却对声带的影响微乎其微。
最终,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嗓子吐出非他本意的话!
“颉玉,窝来见你了。你布喜欢这具沈体吗?”
窗外的风光尽数被暮色遮掩,狭小的病房内只余一个老旧的白炽灯。
或许是因为接触不良,灯光时不时扑朔。
凌颉玉看着眼前的王程瑜,或者说——祂。
“真不乖,看来你没有好好练习普通话。”
王程瑜原先的五官凌厉挺拔,大开大合的长相跟他的人一样,称不上是正气,也称不上邪气。
意气风发的脸上一双单纯又不失锐气的眼睛格外突出。
现在,那双眼睛完全变了。
锐气化为阴郁的死气,单纯荡然无存。
双眼泛满空洞死气,将照进眼底的光也一同吞噬了。
“没、美人配着窝练……”
祂这句话说的格外慢,仿佛刚刚学会发音的幼童。
凌颉玉面无表情道:“哦,可我懒得陪你练。”
“颉玉,你布想陪着窝吗?”
“不想。”
挺大一块头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委屈地垂下脑袋。
“除非——”
他的脑袋刚要抬起来,便被凌颉玉摁住。
“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与此同时,仿若被困在黑盒子中的王程瑜终于看到了光亮。
刺眼的光亮从裂隙渗入,而王程瑜也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触动。
像是有一只巨大的羽毛,将他从头到尾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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