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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风尘女子也是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沈卓群不仅仅是昌平侯世子，还是一个年轻俊俏的翩翩少年郎。
院长亦是女子，瞧样貌约莫三十余岁。
如狼似虎的年纪，即便不能切身体会少年之美好，多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恕罪恕罪，奴家不知是世子前来，否则该是要请世子进屋详谈才好。”
说话间，身子渐渐靠近。
能在群芳院里待着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那模样也都有个七八十分。
一院之长，自是不简单。
相比于青涩的姑娘们，她的身上更是多了一股成熟的女人味。
同为女子，赵沅芷亦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也曾是三十多岁的女人，那时候的她与眼前人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筹。
好在，如今的皮囊远超对方不止一筹。
表姐当面，沈卓群此刻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默默退后一步保持距离，轻咳一声。
“此次前来，是想替洛雪姑娘赎身，还请院长开个价吧。”
“往日世子都是唤奴家云伊大姐，今日怎的如此生分，改唤奴家院长？”
此情此景，颇有一种“以前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 现在新人换旧人了，就叫人家牛夫人”既视感。
赵沅芷忍不住轻笑出声。
云伊视线一转，抿嘴痴痴一笑，似是在有意逗弄，忽然近前几步，扯着衣袖，娇唤道：“世子，您倒是说句话啊！”
沈卓群连忙闪躲，脸色泛红，不知是羞是愧，正欲开口之时。
赵沅芷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大姐，我们赶时间，麻烦你快点报价。”
大姐？
云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在群芳院，大姐这样的称呼可不是谁都能喊。
不是说有多了不得，恰恰相反，院子里都是贱籍之人，寻常恩客喊上一声也只当是调情。
可若是正经女子喊上一声，无疑是在轻贱自己。
能在昌平侯世子面前坦然自若，想来身份也不简单。
怎会有此称呼？
云伊心中满是疑惑，一时间竟忘了开口。
赵沅芷久等不见回应，再次催促道：“大姐，这都半天了，你倒是开口啊！”
这次听清了。
可也正是听清了，云伊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迟疑道：“您，喊奴家大姐，可是”
沈卓群听出了话中之意，急忙打断道：“院长，这位是我家表姐，路遇洛雪姑娘，觉得甚为投缘，所以才会想着买回去作个伴。”
昌平侯府的表亲，拢共也就只有那么几位，掐指一算便能知晓。
云伊收敛神色，行了一礼，含笑道：“原来是吏部侍郎府上的赵大小姐当面，奴家这厢有礼。”
洛雪闻言，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有此人物相助，今日脱身自是有望。
赵沅芷不由觉得惊奇，疑惑道：“先前，洛雪好歹是看见了赵府的灯笼，才会有所判断，可眼下可没有赵府灯笼可看，你是怎么能猜到我的身份？”
云伊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架子的千金小姐，心中好奇之余，亦是有些许好感，笑了笑。
“在这院子里待的时间久了，知道的事情多一些，也不足为奇。”
沈卓群顺势解释道：“群芳院并非寻常勾栏之地，也只招待些有身份的贵客，席间难免会有所交谈。院长又是聪慧女子，自是能从中收获不少，猜到表姐身份也不奇怪。”
最后一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那一句。
他不好直接说曾来此地作甚，只能以如此委婉的方式来告诉表姐，这里与勾栏瓦舍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