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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因卷入科举舞弊一案,冯氏满门流放边关,现如今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活着。
原主生母一死,京城中就只剩下一位冯氏女。
这么多年,也不知心里会有多苦。
赵沅芷忽然有些自责,利用冯蕙静对外甥女的疼爱之情,多少是会显得有些卑劣。
她想阻止。
可当她被那只用力的手握住时,心中又生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告诉自己,只当是替原主出一口恶气也好。
不仅不能阻止,还得火上浇油,如此也算是帮助原主讨回一些利息。
至于本金
暂且不着急,往后有的是机会。
书房。
赵敬钦临摹完一幅字帖,沉醉于先贤技法之绝妙,兴趣正浓时,忽闻一阵怒吼传来。
“赵敬钦,别跟缩头乌龟一样藏在书房内,速速滚出来见我。”
声音之大,传遍整个书房小院,更是惊飞周遭停在树上的几只燕雀。
下人们都知道眼前这位侯夫人的厉害,完全不敢抬头多看一眼,深深埋着头,专注于手上的活计。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想躲也躲不掉。”
赵敬钦一声轻叹,整理好书案,收拾下着装,打开房门,大步朝外走去。
尽管原配发妻已亡故多年,但两个孩子还在,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赵敬钦拱手一礼,恭声道:“姨姐登门过府,敬钦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言行举止间做足了礼数,给足了颜面。
赵家母子二人在性格上可谓是天差地别。
一个十足十山间刁蛮野妇,丝毫不讲半分道理。
一个处处依着规矩礼法,不落旁人半点口舌。
冯蕙静深知赵敬钦的伎俩,也不与之客套,冷哼道:“少来这一套,我来就是要问问你,沅芷到底是犯了什么大过,为何要下重手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赵敬钦慢声道:“此乃赵府家事,不劳姨姐费心。”
冯蕙静最烦这样的语调,当即怒喝道:“只会欺负一个没了生母心疼的孩子,你算什么父亲?你还是个男人吗?”
赵敬钦不急不缓,平静回应道:“子女犯错,作为父亲自该担起教导之责,略施小惩无有不可。”
冯蕙静大骂道:“养不教,父之过。即便要惩,也该是由你来受罚,亏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赵敬钦视线在嫡长女身上一扫而过,轻叹道:“生而养之,教而未见其善,何以论父之过?”
冯蕙静气急,指着鼻子骂道:“好你个赵敬钦,要不要点脸面?合着你就没有半点错处?全都在沅芷一人?”
赵敬钦认真点头,回答道:“若非她在祠堂酣睡,我又岂会无故施以家法。”
祠堂?
酣睡?
冯蕙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呐呐道:“你罚她跪祠堂了?”
赵敬钦坦然道:“罚了。”
冯蕙静立刻找到新的方向,质问道:“好好的,你为何要罚她跪祠堂?你若不罚她跪祠堂,她又怎会放着舒适的床不去睡?”
有因就有果。
逻辑的确是这么个逻辑。
若不是被罚跪祠堂,傻子才会跑去那种的地方睡觉。
赵沅芷听得兴奋,恨不得大声质问:退一万步说,你赵敬钦难道就没有半点错吗?
只可惜,她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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