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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先后接到伯娘和姐姐所在住院的医院又打来电话催促我交治疗款,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早就被苏太太玩弄于股掌之间!怪不得保安大叔如此轻易地就让我离开了别墅,这一路上风平浪静,苏太太竟然也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质问我的行踪。
原来,苏太太才是真正的如来佛祖,而我只不过是那只自以为是的孙悟空罢了。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她的手掌心啊!她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我用尽全力也难以撼动分毫;她又似一片辽阔的海洋,我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游到彼岸。在她面前,我是如此渺小、如此无力,仿佛永远也无法摆脱她的掌控。
我想了想,这一辈的身体清白难道我就是要这样交给一个陌生人吗?为这个陌生人生孩子吗?我的清高在金钱面前真的是一文不值,我应该怎么办啊。
我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竟然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够彻底脱离苏家、远离别墅。我一直自视清高,坚信就算生活再艰难困苦,自己也绝对不会去接受那种用身体作为筹码的肮脏交易。
然而,我万万没有料到,这并不仅仅是辛苦或劳累的问题,而是即使我受尽苦头、疲惫不堪,也根本没有能力在两年内还清那笔巨额债务交给苏太太,更何况这两年我还要照顾着姐姐,我怎能好好工作呢而伯娘这两年还要继续按时吃药,按时回到医院检查,这些都需要我去考虑的……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很快笑声便被泪水淹没。
幸运的是,现在已经错过了上班的高峰期,车上的人并不多,他们都安静地坐在车子的前排,而我独自一人坐在车尾最后一排,没有人会意注意我抽泣的哭声。即使是车上的人不注意我在哭,我也不敢让自己的哭声传出去,生怕引起车上其他人的关注。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之后,心中的难过才稍稍减轻一些。我重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的景色,心情却愈发沉重。一个念头在心底暗暗滋长,并逐渐坚定起来,我决定接受苏太太的安排----代孕。
是的,就如同苏太太所言,把这段经历当作是自己遇到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为他怀上孩子并生下。然而,怀孕与生下孩子这些其实都已经不再重要,真正让人无法承受的是,就是此生都不允许与自己的亲生骨肉相见,甚至与孩子分开之时都不能带走与孩子相关的物品,连一丝留念的机会也被剥夺。
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或许此刻我还无法真切地感受到,但可以预见的是,将来某日,当面对这种永远无法相见的别离时,我恐怕真的难以承受……
唉!与孩子离别之事,现在想可能还早吧。现在主要就是先把伯娘和姐姐的治疗费用续上。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是堂伯。我赶紧接了。
“喂,水仙。”
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装作没有事一样。
“嗯,堂伯。”
“水仙,刚才医生过来对我说,你伯娘的药可能要换回国产药,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你的雇主先为我们垫了治疗费用吗?怎么,你不在他那里上班吗?到底发生怎么回事?而且刚才的护士也过来对我说,从今天的住院费用要我们自己掏钱出的。”
“堂伯,没有事,你不用担心。我在雇主家很好的。可能苏太太这两天忘记了转钱过去吧,我现在给苏太太打去电话,你先不要着急,事情由我来处理。”
“好的。水仙,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有事我们大家一起商量,知道吗?”
“没有事,堂伯。”
“那我就挂了电话了。”
“好~。”
我把手机紧紧握着,我在思考着怎向苏太太开口。
前面有个公交站,我决定先下车。这个公交站所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完全是一片陌生的领域。今早,我毫不犹豫地拖着行李,潇洒地离开了苏家的别墅,甚至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现在,我陷入了困境,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重新回到那个熟悉的苏家别墅。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仿佛要将我压垮。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公交站后面的花坛边,坐在冰冷的水泥板上,默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他们匆匆忙忙地从我身边经过,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地和故事。
我的思绪渐渐飘远,开始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或许,只有牺牲我一个人,才能真正让家人获得幸福。这样想着,我心中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然而,与此同时,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感也油然而生。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我感到无比的渺小和无助。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无论如何,我都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只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即使这条路充满了艰辛和困难,我也会坚定地走下去。
想了那么多,看看手机上的钟点,已经来到了十点十分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苏太太的电话,苏太太接了:
“喂。”
“对不起,苏阿姨,我接受你的交换条件,接受代孕。”
“水仙,你是成年人了,你考虑清楚就好。还有,毕竟代孕在中国是不合法的,所以你知道怎样做?“
“苏阿姨,你放心,我会对我所有的亲戚朋友们保守如瓶的。”
“你有没有看到协议书最后一页,若你一旦接受代孕,那么从你怀孕那天起,你就不能去你的亲戚朋友见面,可以通电话,但不能通视频。你得找好一套话术来让他们相信你才行,直到生出宝宝满月。你自己也知道,怀孕就整整需要近十个月。这就得看你受孕早不早?上次带你去检修,医生说你是那个容易受孕型。”
我现在才知道,上次那次的检查我就产生了怀疑,为什么照顾一个病人还需要去检查妇科的,原来如此。
“你在哪里,发个定位给我,我叫人过去接你。”
“嗯。那我伯娘和姐姐的治疗费”
“你放心,你伯娘和姐姐都会很好的。你待在别墅一天,他们都会很好的。我说过,我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