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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办公室的低气压越来越强,压得无人能安然的置身事外。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刚刚有个商家问我先行赔付的款怎么还没到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先受不了并打破这一局面的是许节立。
许节立之前没对他做过多介绍,他呢其实是个大三实习生,明年六月才毕业,在学校学的就是物流专业,来这家快递公司也是他们学校安排的,除了他还有他同专业的同学们,总共十五个人被安排到这儿来实习。
学校和百搭快递是合作关系,他们十几个人必须要在这里工作到十二月底才能走,如果中途走了学校不给发毕业证。
他们比毛苗早来一个月,九月初来的,刚来的时候百搭的分拣工招不上人,人手严重不足,他们就被赶鸭子上架的安排到现场做分拣工,每天站在流水线上分拣十几个小时的快递包裹,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一直到毛苗来的前三天才结束辛酸的分拣工的日子。
也就是在结束之后的那天许节立被分到了现在所在的办公室,他的同学们也是脱离了分拣工,各自分散到不同的部门去。
所以算起来许节立和毛苗来办公室的时间是差不多的,早两天与晚两天的区别(插一句,既然他和毛苗几乎是同一时间来的,那说起来他之前也没见过谢娟咯,和毛苗也还算是见过面的,为什么他可以很快的被谢娟拉帮结派的来排挤毛苗,难道自己得罪过他?毛苗她本人是很想不通这一点的。)有不懂的问题需要询问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提问的时机不对。
既不能帮别人化解矛盾,又让自己陷入是非旋涡之中。
没人搭理他,无视他,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尴尬的只有他。
虽然田疆没有回答许节立的问题,不过许节立的出声也间接的提醒到他,现在是上班时间,这样没有意义的干耗下去是不对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耽搁了工作进程。
田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我去,迟到了!”一下冲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笔记本和笔,跑出办公室,留下一屋子对他行为感到莫名其妙的人们。
田疆那么着急的跑出去干什么呢?去开哪门子的会?
开的当然是员工大会,那位新来的区域经理在田疆到楼上去调监控的时候叫住他除了向他询问员工的个人情况之外还告诉他要开会的事,开一个管理层的会议,和单位各级管理层的人熟悉一下,顺便再安排接下来一系列的新的工作计划。
回办公室前田疆都规划好了时间,速战速决的解决完谢娟和江幻两人的小矛盾,然后掐准时间火速上楼参加会议。
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的再好,别的人不按你的计划走也是白计划,对下属震慑力全无,作为一个领导根本是不合格的。
把自己的能力想象的太好,是自视过高,是自身能力有限的一种体现。
迟到十分钟,田疆到会议室门口时新来的大区经理李集正与各位部门经理分析上一个月各项考核数据的百分比,讨论得如火如荼,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会议被按下暂停键。
敲门声结束,田疆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衣被无处安放的一双手揉捏出大量的褶皱,“李经理,我是问题件部门的田疆,请问现在可以进来吗?”
“请进。”对于田疆的迟到李集是感到生气的,不守时的人在哪里都不会给人留下好印象。开门让田疆进来后李集并没有接着前面的会议内容继续讲,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了田疆一顿。
“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会议迟到十分钟,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你作为一个员工不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完不成领导安排的任务,没有一点执行力。
你特么还是一个管理阶层的部门领导,这样子的工作态度,领导个锤子!我特么的严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平时到底有没有完成好工作你自己的工作,能不能管理好一个部门在我心里是个大大的问号!”李集骂得很难听,整个公司的管理层的人都在,当众骂人的这种骂法非常伤人自尊,田疆当然也被伤到了自尊心,敢怒不敢言憋得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李集比田疆大不了几岁,不到三十岁,很年轻,和那些四五十岁的面慈心狠的领导人不同,他脾气火爆,有什么直接当面说,说完就完什么问题都是当场解决,不会在背后给人穿小鞋。
新官上任三把火适用于任何一个做领导的人,李集作为一个新来的大区经理肯定要给所有人立威信,杀鸡儆猴,刚好借田疆迟到这个事,是他立威信最好的机会。
借此机会敲打众人,让他们明白他李集对待工作和对待手下的人是怎么一个态度。
人也骂了,威信也立了,态度也表明了,废话不再多说,“你,田疆是吧,坐下吧,继续开会。”
“好。”脸皮如城墙厚的人在经历过当众辱骂也羞愤欲死,更何况田疆完全没修炼到那种程度,只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到李集叫他坐下后立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好,化身透明人,远离大家的视线。
会议内容无非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内容——发现问题,分析问题,总结问题,解决问题,安排下一阶段的工作。
内容林林总总加起来挺多的,会议结束时已经快两点了,开了三个多小时,午饭也没吃上,李集叫助理给每个人发了两个小面包对付几口。
从会议室里出来田疆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异常难看,受了气挨着饿的他身心俱受到重创。
人站不太稳,一摇一晃地走回办公室。
本以为自己能休息一会儿,哪料得到还有更糟心的事等着他。
“你们住手!”喊完最后一个字,田疆被迎面砸来的鹅卵石打中膝盖,腿一软直接跪在水泥地面。
扔石头的人吓傻了,大家都跑过来,七手八脚的要扶田疆起来,人一多反而坏事,扶半天没把人给扶起来。
扶着扶着去扶人的三个人居然打了起来,被扶的人依然躺倒在地。
他们之前的展示出来的团结一致的友谊,看来并没有那么他们所谓的坚不可摧。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薄如蝉翼、一捅就破的脆弱关系通过这一件小事暴露无遗。
枢暨和毛苗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不禁感叹到:“今天可真是热闹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