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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的香味走，就不需要搀扶，旁人眼中你还是那个无可指摘的五王。”
陆烬渊不由望向她的方向，黑蒙蒙一片，唯有梨香暖人。
进了宫，沈鹤淮将陆烬渊带到宣政殿后就被人拉去了皇后的承德殿。
皇后未到，几位妃子坐着小声交谈。
没人理会沈鹤淮，她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不过片刻，殿中声音忽静，众人同时看向门口，沈鹤淮回头，看见皇后和侍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帝后，相互扶持至今，虽看着温婉但其心机手段丝毫不逊皇上。
她免了众人的礼，眸光落在沈鹤淮身上：“鹤淮，听说烬渊吃了长生丹后双目皆盲？”
“这孩子幼时造了杀孽，又未在皇上身边尽孝，许是遭了反噬，倒不一定是长生丹的问题。”
“他这次若能恢复好，你劝他再试试，就当给皇上尽孝。”
沈鹤淮冷笑：“这孝怎么不让你儿子尽？”
话落，众人皆惊。
沈鹤淮进宫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今天竟敢顶撞皇后？
皇后也没想到会被沈鹤淮怼，当即脸色铁青。
她亲儿子是六王爷，自小木讷蠢笨，本是最尊耀的出身却连齐妃那个蠢货生的孩子都比不过。
其余妃子见皇后不悦，互相对过眼神，开始围攻沈鹤淮。
“真是不懂规矩，皇后是长辈，肯提点你几句你听着便是，竟还犟嘴？”
“我知道你许是怕自己以后要跟个瞎子过一辈子，但发泄也要注意场合，这般说话，哪有半点名门贵女的样子。”
“齐妃就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儿子儿媳又能好到哪里去？”
“罚跪吧，长点记性就好了，不要以为自己攀上了五王就能肆意妄为，站得高摔得狠，说不定啊，陆烬渊哪天就‘砰’，摔下去了。”
以前的沈鹤淮唯唯诺诺，林施意教她要事事隐忍才能讨人喜欢。
可她早已明白，事事隐忍只会让人蹬鼻子上脸。
皇后不甘心自己的儿子比不过陆烬渊。
又不敢去找陆烬渊的茬，自从订亲后，每次她进宫皇后都会带着一群妃子故意找她的茬。
明着说她，又暗讽陆烬渊。
摆明欺负人。
沈鹤淮温声道：“不劳赵妃费心，您死了他都摔不下去。”
“你，你怎么说话的！”
“自然是用嘴。”
皇后笑着打圆场：“鹤淮，大家只是关心，想让你跟烬渊好才这么说的，你何必这般疾言厉色。”
皇后已经出面转圜，若换做以前，她会顺势闭嘴并感激涕零。
不让场面太难堪。
可如今，她最不怕难堪。
她缓缓起身，环视殿中众人，不紧不慢道：“皇后你又何必急着拦我，你们到底揣着什么心思，大家心里都明白。”
“陆烬渊十二岁才回宫，齐妃又出身小户，你们都以为他会是个废物，可惜，让你们失望了。”
“他只用了八年就成为最出众的皇子，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又用不到三年的时间成为最有可能被立储的王爷之一。”
“可你们的孩子呢？不是在想今日睡哪个宫女，就是在想明日去哪个赌场找乐子。”
“你们不甘心，可又不敢跟陆烬渊撕破脸，便以羞辱我来弥补你们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母亲儿子都是下等货色，想赢过陆烬渊，你们能吗？”
“跟他比。”沈鹤淮冷哼一声：“你们配吗？”
皇后死死攥紧手帕，明明气得要死却还强撑着笑容。
一旁赵妃看出皇后的怒火，将手中茶盏腾得砸到地上，指着一众太监宫女：“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压住她，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