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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淮走进药房，翟佑川回身笑看着沈鹤淮。
笑得她莫名生出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翟佑川指了指陆烬渊：“他今后就麻烦嫂嫂照顾了。”
沈鹤淮心下一紧：“治不好？”
“是我本事有限。”翟佑川收起笑意，“这三种药用药诡异，长生丹中有一种药材我竟辨不出来，不过我判断，它就算无益，也不会有害。”
“巧的是，陆烬渊体内有蚀骨毒，二者相融生成新的毒，是以蚀骨的解药并未完全起效，他才会眼瞎。”
“此事棘手，毒本非我所擅长，不敢贸然用药。”
沈鹤淮看了眼平静坐着的陆烬渊，视线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
他不能瞎，更不能因为自己瞎。
不然牵牵扯扯，一辈子也断不干净。
“可还有别的办法？”沈鹤淮问。
翟佑川：“我师傅或许可解。”
“他医术远在我之上，且最擅解毒，如今隐居在大雍东境的翠云湖边。”
“好，我带他去寻。”沈鹤淮说得笃定且毫不犹豫，似乎哪怕他说的是刀山火海阿鼻地狱，她也依然会坚定前行。
陆烬渊朝她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黑暗的世界里仿佛勾勒出了她的身影，连她说话时的眼神都一清二楚。
她的脸，他哪怕眼盲，竟也能如此清晰地浮现。
翟佑川也没想到沈鹤淮会这般果决：“此去山高路远，路途颠簸不说，恐怕各种险境也在所难免。”
沈鹤淮有挽月，倒是不惧。
“无妨。”
翟佑川住了嘴，一个无碍，一个无妨。
行。
要不人俩是夫妻呢。
出门前，翟佑川将剩余春华丸交给沈鹤淮：“长生丸我已拿到，交易完成。”
沈鹤淮将药瓶握在手心，温声道了多谢。
严格来说，长生丸是陆芙然拿给他的，他若不给，也有理由。
翟佑川漫不经心扬起唇角：“嫂嫂客气。”
正准备走时，翟佑川低声嘱咐：“陆烬渊的毒多一日变数就多一分，他今日眼盲，明日就可能耳聋，后日就可能内力暂失。”
“总之，情况难测，路上切不可耽搁。”
沈鹤淮没想到情况竟这般危急，呼吸微窒：“我知道了。”
回去途中，陆烬渊拒绝了她明日一早就出发的提议。
“我要进宫面圣。”
沈鹤淮也想起这茬，这样倒也好，见陆烬渊这般，皇上说不定会歇一歇对长生丸的心思。
“那就见完皇上后即刻出发。”
陆烬渊垂眸饮茶，不再说话。
没反对，就当默认，沈鹤淮也沉默下来，一路无言。
回到王府后，沈鹤淮回锦绣阁和赛雪一起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林邵来了。
“夫人，王爷他要沐浴。”
沈鹤淮放下手中衣物：“没有人服侍吗？”
“王爷他不喜下人伺候沐浴。”
“那林侍卫你”
林邵立刻道：“我也不行啊，夫人。”
“王爷如今眼瞎，磕了碰了倒是小事，要是看不清池子，扑通摔下去，万一溺水”
沈鹤淮打断：“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