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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晋宁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想帮一下佐佐木苍优,没想到算是被她缠上了。
一开始马晋宁只是觉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兴亚黄军中、不沾吃喝嫖赌抽,可能会人起疑心的,自己有了这样一个“污点”,算是在兴亚黄军里、与其他人“同流合污”,不那么扎眼了,现在倒好,想甩都甩不掉了。
事情的起源,是在2月11日,传说中日本神武天皇即位的日子、所谓的“纪元节”,唐博祥为了讨好日本人,找了一帮关系好的日本军官到吉原伎町喝酒,马晋宁、刁魁义等作陪。
佐佐木苍优作为吉原伎町的头牌花魁,一般都是陪侍主客、或是职位最高的人,唐博祥害怕引起梅津三郎的不满,他自己虽然垂涎她的美色、但从不让她陪自己,用关了灯、都特么一样安慰自己。
梅津三郎去了太元,今天日本人军衔最高的是宪兵队队长江口健太少佐,此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而且据说还有很多恶癖,吉原伎町的艺伎都不愿伺候他。
任道远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他在开席前才来到吉原伎町,偷听到了一段对话:
“您的肚子很疼么?要不然今天就别去了。”说话的是艺伎女仆南云奈香。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么?”佐佐木苍优的声音、因为疼痛有点儿变调。
“要是别人,可能会让我替你侍候他,这个江口就是个鬼畜,你越痛苦、他越兴奋,更加变态的折磨你。”南云奈香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别说了,姜汤凉点儿了么?”佐佐木苍优说道。
“可以喝了。”南云奈香将托盘抬高了一点儿、方便她端,她已经看到马晋宁了,一来两人声音很低,二来两人全程用日语对话,不怕被中国人听到。
佐佐木苍优喝完浓姜汤,也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过身来、与南云奈香一起给马晋宁鞠躬,但她们很快就抬起头,惊异的看着这个中国人说了一句日语:
“不想陪江口少佐,就直接坐到我身边吧。”
马晋宁说完就拉开木门走进屋子,屋里有侍女将门从里面关上,任道远笑着与屋里的人打招呼,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佐佐木苍优、南云奈香都认识这个兴亚黄军的团长,但她们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中国人,虽然她们也经常聊到这个年轻的“男色”,人少时,她们甚至是当面用日语笑话马晋宁,要么是伪君子、假清高,要么是胆子小、家里有母老虎,从没敢在吉原伎町留宿过,可刚才任道远用日语说的那句话,伪君子、胆小鬼都说不出来。
佐佐木苍优考虑了一下,走进房间后直接坐到了任道远的左侧,帮他斟茶、倒酒、夹菜,根本不看主客位上的江口健太。
江口健太再好色、再变态,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对佐佐木苍优发难,他只是用异常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马晋宁,他居然敢不谦让一下,就那么坦然的接受佐佐木苍优的服侍。
江口健太不敢发作的主要原因,是唐博祥请来的日本人、什么部门的都有,包括跟他一起回寿洋扫荡的野战部队大尉,他只能暗自在心里给马晋宁记上这笔账。
散席时,马晋宁醉醺醺的在佐佐木苍优、南云奈香的搀扶下,回到了她的卧房,南云奈香关好门,转回身时、吓了一跳,马晋宁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佐佐木苍优在给他斟茶,佐佐木苍优想贴身而坐,但任道远让开了。
南云奈香暗示马晋宁,今晚可以留下来、她可以代替佐佐木苍优“侍候”他、保他满意,任道远直接把话题岔开了。
等外面安静下来后,马晋宁执意离开了。
江口健太虽然痛恨马晋宁,但没有把柄、或是说借口,他也不能把兴亚黄军的一位团长怎么样,但他在折磨一名叫美津子艺伎时,叫嚣明天一定要佐佐木苍优后悔今天。
第二天早上,被江口健太折磨的走路都得扶着墙、慢慢挪的美津子,把他说今晚还要来,指名要佐佐木苍优服侍他的事,告诉了半路遇上的南云奈香,她把美津子扶回她的房间。
“那个鬼畜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美津子的那儿都被他弄肿了。”南云奈香看着佐佐木苍优、担心的说道。
佐佐木苍优除了暗叹自己苦命、还能怎么样,梅津三郎不在泉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身体不再像昨天那么疼了,但肯定经不起吃了药的江口健太折腾。
“找昨天的那位马桑提前来、指名要你!”南云奈香要大几岁,所以还算沉得住气。
“他还敢再得罪山口么?”佐佐木苍优有点儿犹豫的说道,不光是江口健太的报复,吉原伎町花魁、一夜的花销不菲,对一个团长、可能是他一个月的军饷,除非他有其他财路,但听他们以前的谈话,这个马晋宁、可是第五旅唯一不吃空饷的团长。
“不试试怎么知道?”南云奈香说道,她见佐佐木苍优默许了,就去给马晋宁打电话去了。
马晋宁接到电话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觉得日本艺伎也是苦命人,既然帮了她一次、那就再帮她一回吧。
马晋宁很早就来到吉原伎町,指名要佐佐木苍优。
江口健太听说佐佐木苍优被马晋宁指名要走了,此时的他还不是很有钱,就算其他艺伎的花费也很高,于是他要“预定” 佐佐木苍优。
“我们这里没这规矩,想要指名花魁、明天请尽早。”老鸨看似恭恭敬敬的说道,她也不愿佐佐木苍优被折磨成美津子那样、好几天都没法接客了。
江口健太气呼呼的回去了,吉原伎町背后是吉原家族,那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宪兵队长、能得罪的起的。
老鸨把江口健太明天还要来指名佐佐木苍优,告诉了她和马晋宁,答应明天半价接待他,请他明天务必早点儿来,马晋宁只得答应了。
直到第四天,江口健太特意早来,与马晋宁几乎是同时到达吉原伎町,两人都要指名佐佐木苍优,按照这里的规矩,那就是价高者得。
马晋宁看清了老鸨的手势,那就是不管他喊多高的价,她都会按正常情况的半价来收。
江口健太跟着加了两次价、就不敢再报价了,但这等于是马晋宁在当面羞辱他,恼羞成怒的江口健太突然拔出手枪、指向马晋宁,并给枪上了膛。
“啊!”
老鸨她们怪叫着跑开了。
马晋宁冷静的看着江口健太慢慢挪向扳机的食指,两人相距七八步,马晋宁有把握躲过第一枪、然后把他的枪下了。
“八嘎!”
一个男人大喊一声,快步走到江口健太面前。
“啪!”、“啪!”就是两个大耳瓜子,他就是接到佐佐木苍优电话,提前一天赶回来的梅津三郎。
“嗨!”
被打的眼冒金星的江口健太,不敢有任何不服的表情,立正、并大声喊道,梅津三郎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马晋宁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
梅津三郎打电话把马晋宁叫到了特高课,当着江口健太的面,给任道远发了一本特高课的派司,任命任道远为泉阳特高课秘密外派调查员,主要是监视兴亚黄军、唐博祥是否绝对忠于日本人,这样,就算梅津三郎离开泉阳,江口健太也不敢报复马晋宁、佐佐木苍优了。
任道远没敢对唐博祥隐瞒自己这个“铁杆汉奸”的身份,但他打心底认定贫农家庭出身的马晋宁,配不上自己妹妹,这才只说马晋宁与佐佐木苍优有关系,却不说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