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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鸭,”江南跟一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他臆想中的晚餐。
“”
沂蒙在心里自己骂了一声自己活该,一个四川崽好好吃着他的辣鸡,非要给他换口味,现在
唉~
“开饭开饭。”江南将沂蒙留在风中独自凌乱。
宿舍在一座小土丘上,一条土路迢遥直通夜色。
秋初的郊野万壑无声,晚籁飘零,又恰逢棠梨叶落,一树一树尽是胭脂色。
江南走在那一方飘摇里,身影很单薄,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硬币,随意地往前一抛,然后阔步向前走去。
说起来江南也是异类,他身体不好,是根豆芽菜。几次基础选拔,江南的身体素质都不合格,只是他每一次都被保留了下来,甚至基地给他单独配备了私人医生。
虚,在四方基地里,约等于江南。
十月份的晚风,划过耳际,划过头皮,有点冷了。
江南抛着他的硬币,沂蒙脑子里都是毛线。
两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拉长。
啤酒鸭?!吃了吗?那天晚上?!
吃?没吃?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江南的食手指动了一下。
啪嗒!一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幽闭的空间里,音波单向度聚合。
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很潮湿。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头顶的地方滴落下来,落到江南的头发上,细密的水珠在长长的发丝上,轻轻弹起,然后慢慢的滑落下去。
江南想起来了,他现在已经被冷冻了,现在他的身体在东镇冷冻基地。
至于时间,那是第二天的清晨,远山的黛色还未褪去,太阳的斜角在一方一方地吞噬黑暗。
一队卡车长队,披着初日的光芒往江北丘陵前进,绿色的帆布在颠簸中不停地在眼眶里晃荡。
江南坐在车厢的边缘,目光随意地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草木山河,沉默着不说话。
“江南!”一双厚实的大手按在江南瘦弱的肩膀上,不用说是沂蒙。
“不要说话会崩裂伤口的,”江南按着腹部的伤口,咧了咧嘴。那里正缠着白色的纱布,肚脐处有一根生物导管连接着大肠。
沂蒙咧着嘴笑了笑,“也是,丝~”颠簸的泥路,让伤口本来就不好受,说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动肌肉,扯动伤口,让纱布微微渗透出一点点血红来。
“不过你好像很紧张!”沂蒙额头上冒着汗珠,麻药的时间过去了,伤口火辣辣麻酥酥地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江南点点头。不祥的预感,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意识。虽然人类努力让自己相信逻辑证据,但是对于证据之外的猜测也有莫名的信任。
东镇的铁门在电动马达牵引下,发出嘎吱嘎吱的金属摩擦声,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到驾驶室前,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将一张表格递出去。士兵扫了一眼那表格,然后对门口的士兵伸出大指姆,挥了挥。长长的车队,便缓缓地驶入了一天斜斜的通道。
那一天,人体冷冻开始。时间,被无限放慢,何等伟力锻造的奇迹。
啪嗒!又是一点水滴落在黑色的长发上。
这一次,摔碎的雨滴,沁到了额头,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