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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娥在主街上行走时,主街两旁商店和铺面的各种灯光很明亮,她不敢看那些闪闪烁烁的彩灯,忽明忽暗的彩灯闪动的令她眼花缭乱,她还是看到那家烧烤店前的台球案子,台球案子周围还是有人在玩台球,台球的撞击声还是就像切熟透的西瓜那样发出的翠响,那几张台球桌旁欢声笑语不断,玉娥还是不能去往台球案子旁凑热闹,她都没有直接进入裁剪店,她直接就去往戏台底下,关帝庙院的大门还是上着锁,院落门口那两棵云杉树的身形高挑,它们的树头象飞鸟又象走兽,树下还是有几位乡亲坐着说话,她还是看到庙门口所对应的戏台下人员多,她就迈着快步向着戏台下走去。
玉娥还是听到娟丽大嫂的招呼声:“玉娥,你今晚上比前两晚上来的早,你这就来戏台下说话。”
玉娥说:“嫂子,我们家盖的新房今天上大梁,上完大梁后又上檩子又挂椽子,刘大爷带领的干活人今天回家早,他们晚上没在我家吃晚饭,我和我嫂子就省出很多工夫。”
娟丽说:“玉娥,他们知道你们家人手少,你嫂子又怀上孕,他们晚上就各自回家吃晚饭。上大梁这天东家是要管两顿饭,晚上这顿饭还要给师傅准备好酒好菜。”
玉娥答应声后就走到娟丽身旁,高耸的戏台前边吊挂着个灯泡,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戏台底下有十多位乡亲,他们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几个半大孩子在戏台前左侧画出方格子,他们玩的游戏就叫踢格子,还有的乡亲称这种游戏为单腿蹦,还有跳绳踢毽子的孩子,他们的笑闹声给戏台底下增添很多热闹。玉娥看到娟丽嫂子已经远离几位老年人,她正坐在戏台西边的墙跟下,墙根下还摆放着几个很明显的石头所搭建的座位,玉娥知道那些座位是白天几位老人歇荫凉的座位,晚上老人们就要在家早早休息。在戏台前的那几位长辈中,郝老太奶和玉娥打招呼说:“玉娥这丫头越长越俊俏,你在小时候我经常看到你,这几年你从来不上戏台底下来,你昨晚上在这里说话时,我才认出是你,你过来和我们说会话。”
玉娥笑着说:“太奶奶,我今晚顾不上和你们说话,娟丽我嫂子招呼我过去说话,我去她身旁说会话就返回裁剪店里休息。”
郝老太奶口中发出笑声说:“玉娥这丫头,娟丽她比我们年轻,你还是和她去说话。”
周大爷说:“玉娥,你在这里呆着呆不住,坐着坐不住,我们昨晚上看到你能和丽娟说的话最多,今晚上你上这里来,你还是去和她说话去,她都把我们躲的很远,你们去说你们的正事去,我们说的都是老一套,你们在旁都接不上茬口,”
玉娥说:“大爷,我算上今晚上才第三次来到戏台底下,我前晚上来到戏台底下就遇上丽娟我大嫂,我和她说来说去的还是说的来,他们家已经盖上新房,我们家才盖新房,我今晚上就要和她说说盖房子的事。”
周大爷说:“玉娥,娟丽她从来在晚上都没有在这里站过脚,她前晚上在这里站个脚就遇上你,你们俩在戏台底下就有说不完的话,你俩说话时还背着我们,娟丽是在给你当大媒婆子吗?”
玉娥笑着说:“大爷,娟丽我大嫂她可是给我当不大媒人,她家还有个儿子没有娶上媳妇,我大嫂子要是求我给当大媒人还差不离。”
周大爷说:“玉娥,你和他们家的纪尹年龄相当,你和娟丽相处的不赖,你就嫁给他家当娟丽的儿媳妇。”
玉娥急忙小声说:“大爷,我的婚事往后再说,我订婚时就请你老去喝喜酒。”
周大爷说:“玉娥,你现在就去和娟丽说话去,你往后订婚后我喝不喝喜酒不当紧,你想着发给我几块喜糖。”
郝老太奶奶又说:“玉娥,你往后搞对象别往远处搞,我们镇东头有能配上你的小伙子。”
玉娥答应声后就离开周大爷他们身旁时,她就感受到自己的腿脚有些微微发颤,她知道父亲在世时和周大爷的关系最好,周家又和嫂子的娘家连着亲戚。她听出周大爷说出这句话是好意,周大爷要是不关心自己,他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说出这种话。周大爷还是知道自己没有搞上对象。玉娥听到周大爷这句提示的话语后,她顿时感到脸面上有些火辣辣的烧疼,她全身发热好像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这才知道周大爷已经看透自己的心思,她连着几晚上和娟丽嫂子说话就是为打听纪尹的事,她前晚上就听娟丽大嫂子说出纪尹还没搞上对象,他这次外出打工才回来,玉娥还是没有见到他,她和娟丽嫂子说话还是想要和纪尹见面说话。她知道纪尹和豆花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只是胖嫂对他们的误会,玉娥现在都不知道胖嫂是不是造谣和说谎话,玉娥总是把不符合实际的闲话当成耳旁风,她知道纪尹从山外打工返回到家里,她还听栓子说出豆花在古伦市周边做小买卖,玉娥还想到纪尹如果和豆花有真感情,他们俩人外出打工都不会坼开,他们就不会东一个西一个各干各的事,这次纪尹提前返回到家中,豆花还是和她的同学在外做小买卖。
玉娥前两年还是有心思要和纪尹处对象,只是纪尹这两年没怎么着家,她去年冬天听李石头说过纪尹在外边象是谈恋爱,李石头猜想纪尹要搞的对象的娘家就在文县的大镇上。玉娥去年冬天和纪尹没有打过照面,她就没有来的及追问他是不是在搞对象的事,玉娥还想到纪尹今年种完地要是不外出打工,她还是心思和他谈对象,自从纪尹种完地外出打工后,玉娥还是认为他和山外的那位女孩搞对象,她想和纪尹谈恋爱的心思就算是白费。玉娥前天晚上要是不来到戏台底下闲逛,她就不会遇到娟丽大嫂,她就不会知道纪尹还没有搞上对象的事情。玉娥知道自己能和娟丽大嫂还是有话缘,她晚上可是没有闲空总陪着半大老婆子说话,她找娟丽大嫂说话还是有着自己的心思,她就是有着和纪尹搞对象的心思。玉娥认为老辈子论的辈份是为称呼方便,她和纪尹并没有近亲的血脉。自己又和纪尹的年龄相当,玉娥通过和别人介绍的那两位对象比较后,她心里还是认为纪尹要比他们的条件好,纪尹家又离哥嫂家近便。他小时候没出息是小时候的事,可是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他还踏实能干,玉娥认为纪尹符合自己心目中想要找到的男人形象。玉娥还知道栓子已经知道纪尹已经返回家乡,他现在就不再怀疑豆花和纪尹在一起。
玉娥正在周大爷他们几人的身旁打转悠时,娟丽大嫂就走到她身旁,她的手还牵住玉娥的手说:“玉娥,我是先给你打的招呼,咱俩才说上两句话,你就在这里和他们说上话,咱俩还是要去往戏台边上说话去。”
玉娥就跟着娟丽大嫂的身后说:“大嫂,我刚和周大爷说两句话才落台,你就是不来拉拽我,我还是要到你身旁和你说话,我今晚来到戏台下,我就是来你说话,你要是不在这里,我年轻轻的不能总在戏台底下站脚。”
娟丽还用手搂着她的腰说:“玉娥,咱俩说咱俩的话去,咱们说的话不能让这些长辈听见。”
玉娥答应声后,她就随着娟丽向着几个石头座位旁走去。玉娥被娟丽按到那个石头座位上坐稳当后,娟丽还是坐在靠近她身旁的石头座位上,她带着老茧手掌手始终抓着玉娥的那只手,玉娥还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水味,娟丽今晚上还换上崭新衣服,她上身穿着淡绿色带花纹的长袖衫,她下身还穿条深灰色裤子,脚下还穿双大绒面的布鞋。玉娥看出她的头发像是精心梳理过,娟丽笑意十足地说:“玉娥,我今晚上吃过晚饭就来到戏台下,我在戏台下等着你来说话,我在这要是等不到你,我还是要去你嫂子的裁剪店中和你说话。”
玉娥说:“嫂子,我知道今晚上你还在戏台下等着我,我们吃过晚饭收拾完碗筷,我还把毛驴从山坡上牵回家,我在路上没有耽搁就往戏台这边赶落。栽剪店的屋里能说话就是窄巴的发闷,戏台底下聚集的人多还热闹,咱俩说话时还能凉快身子。”
娟丽说:“玉娥,我们家盖的这几间房子承包给刘工头他们,我听说你们家建盖的新房还是包给他们,我们动手早,我们要是动手晚,咱俩家盖新房时就赶到一起,我们的新房再过两三天就能住人,你家的新房盖的很快当,这才几天工夫把大梁和柁檩都上房。”
玉娥说:“嫂子,刘大爷带领的人干活快当,我哥他们提前准备好各种材料,栓子给我家帮工最多,他新买的那辆三马子先给我家出大力。”
娟丽问:“玉娥,栓子还买辆新三马子车吗?他没有借外债吗?”
玉娥说:“嫂子,我听他妈说他们家没借多少钱,栓子在他俩个姐姐借的钱买回新三马子。”
娟丽说:“玉娥,他家里还是有老底,他们家没有我们家欠钱多。”
玉娥说:“嫂子,他家是财神爷进屋就要富的流油,他家那对老弹瓶还卖出两千多块钱,栓子妈那天的大钱和砚台还卖出大几百,栓子和我说出他妈还有几件老玩意舍不得往外卖。”
娟丽说:“玉娥,栓子他们祖辈是大地主,栓子妈过日子总是精打细算,她把老辈子的东西留下来,她往出买几件就对家里的日子有添补。我们家往上数两辈就是富农,我家里没有老辈子东西。”
玉娥说:“嫂子,我们家在盖新房子前,我嫂子从她家娘借回几千元,我嫂子会裁剪手艺就比种地强,她每天都能挣到零花钱,她挣到的钱攒着还她娘家,这几天栓子又把他妈攒下的钱借给我们,我嫂子今年要是不开设裁剪店,我们家就盖不起新房,她挣了几千块钱才和我哥商量着要盖新房。”
娟丽说:“玉娥,你们家在盖这几间新房时,栓子又出人又出车还出钱,他可是给你们家帮上大忙,你们俩家走动的就像一家人。”
玉娥说:“嫂子,这是鱼帮水和水帮鱼的事,这还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今年栓子帮助我们家盖房子,过年我哥就要帮助栓子家盖牛舍。我嫂子给栓子记着车工和人工,过年我哥就找补回来。栓子并不计较太多的事情,自从我们家开始盖上房子后,栓子真的是买出扛大梁的力气。”
娟丽这进才松开玉娥的手说:“玉娥,栓子家里有钱为啥还让豆花外出去打工?豆花外出打工是不是为闲话上的事?”
玉娥说:“嫂子,栓子妈没有把闲话当成大事,栓子疑心重才疑神疑鬼。我听栓子说豆花外出打工是为治她的不孕症,栓子妈说出栓子和豆花结婚两年没生养孩子,豆花说出毛病在她身上,栓子妈就支持她外出治病,豆花这次不是为那些闲话躲出家门,你们家纪尹现在从山外打工已经回到家里,栓子这几天知道他回来,豆花和她的同学在古伦市周围做小买卖,栓子疑心再重,他都知道豆花外出没有和纪尹在一起,当初编闲话的人就是狗带嚼子—胡勒(说)。”
娟丽问:“玉娥,你们几家这些年总在一起合伙种地,豆花今年外出打工后,栓子就成为了你们家的常客,你相信我们家的纪尹和豆花有那种事吗?”
玉娥说:“嫂子,那晚上胖嫂在那棵歪脖子榆树下说话时,当时很多老爷子老奶奶都在场,那晚上我没有在歪脖子榆树下凑热闹,胖嫂她都没有亲手捉到奸,她说出的话语就是她猜想,后来就有人根据她说的话编出了谎言,有些人没事就是毛驴产草筛—肚子里瞎编,编来编去就编出圆圆全全的闲话。我都把那些闲话当成了耳旁风,栓子的疑心太重,他有时总和豆花拌嘴生气,他就对那些闲话上了心,他回到家里就给豆花找气受,豆花没做过的事就不受栓子的气,她就躲回娘家去刨药,后来她又和她的同学接上了头,她就去往了古伦市和她的同学做起小买卖。”
娟丽说:“玉娥,你知道我们家纪尹怛子小,他没有那个怛量和豆花有那种事,他念书时和豆花是同学,他们俩人避免不了见面说话。纪尹有好女人缘,他这几年自己就能谈上对象,他爸我们还犯愁他搞对象上的事吗?他平时都不敢在大姑娘身边站着,他又不象其他小伙子那样三吹六哨的耍贫嘴,他这次在山外没有搞中对象,他都到订婚的年龄,他自已谈不上对象,我和他爸就要托大媒婆子给他四外踅摸对象。”
玉娥说:“嫂子,我小时候是和纪尹玩耍过,他小时候就总是爱光着脚丫子撒欢,他是个男孩还没我有主张,他比年龄大总是口口声声管我叫姑姑,他小时候就象块黏粘糕似的要粘在我身上,我小进候不愿搭理他就把他甩掉几回。自从他那年高中毕业后,我才看出他比小时候有出息,他说话办事就象是摸着石头过河—很稳重,他的身条和长相变成了帅气十足的大小伙子,我这些年和他见面的时候很少,我和他说话就是说一星半句的话语,我没听到他说出的粗话。”
娟丽发出大笑声后,她急忙又用那只手攥紧玉娥的手说:“玉娥,你小时候不待见纪尹就不待见他,你最后说出的这几句话还夸奖起纪尹,纪尹在家里总是说你是姑姑,他在长辈面前不敢多嘴多舌,他要是遇到投脾气的人,他的嘴也不闲着的总说话,他这几年就是在外边交往少,他有空就看那些用不着的闲书,他闲在时不敢钻进姑娘堆中说话,大男人变成大小姐,他就是大门子不出二门子不迈,你说象他这样的男人自已能搞上对象吗?”
玉娥心里感到很高兴地说:“嫂子,我和你们俩口子的年龄是差近二十岁,我和纪尹就算是同岁,他管我叫姑姑不叫姑姑的都不是事,我不能当马蹄子刀—大背(辈),我这棵小萝卜总不能长在大垄背(辈)上,再说咱们这个辈份是老辈子论出来的辈份,我又不是纪尹的亲姑姑,我还当他外出打工搞上对象,他这两年外出转子大圈子后还是没搞上对象。”
娟丽又笑起来说:“玉娥,我和你大哥这几年看到你的时候很少,咱俩几年想要说的话都在这几晚上说了,前晚上和昨晚上咱们就说盖房子的事,我还和你说出我们下乡收药材的事情。今晚上才说出男女之间感情上的事,我明知道你今年搞两次对象都没有谈成,我还不知道你往后搞对象要什么条件?”
玉娥不仅问:“嫂子,你们俩口子这些年都没有上我们家串过门,你怎么就知道我今年没有搞成对象?”
娟丽又笑着说:“玉娥,吴木匠是我们家的亲戚,他又在赵老板的家具厂领工,他和我们说出你搞对象的事情,我们才知道你的婚姻情况。”
玉娥还要和娟丽说话时,她就听到熟悉的说话声,她向着周大爷他们看去时,她看到纪尹的身影时,她感到全身发热精神倍增,她就显得很高兴地说:“嫂子,你们家纪尹还钻出来,他正在和周大爷们们说话。”
娟丽笑着松开玉娥的手并起身说:“玉娥,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让纪尹过来和你说几句话。”
玉娥答应过后,娟丽就向着戏台底下人多的地方走去,玉娥目送着娟丽的背影时,她隐隐地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