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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琛不咸不淡的回答，沈沄芕炽热的目光，自在沈家门外到现在，就一直挂在他脸上，白氏这句话里头的用意，他岂有猜不明的道理。
“但她不能像正常人那样伺候少帅，岂不是少了许多人生的乐趣。”白氏假装糊涂，继续恬不知耻，拉过一旁春心荡漾的沈沄芕，
“我家芕儿从小就仰慕顾少帅，她与芊芊也是自小要好，吃住都要在一起，倘若少帅能将她也迎进门，两姊妹共处，总比娶其他偏房强些，再说也省去了各房争风吃醋的闹腾，正所谓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呃，谢谢你的美意，我此生只娶沈芊芊为妻足矣，没想过还要另娶她人。”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景琛不便发火，只能婉言谢绝。
话是由然说出，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个承诺。
心里的小人冒出头来提醒，他喜欢的人是沈芊芊，而不是那个帮助过他的女孩，承诺与真心相互纠缠交割，让他莫名的有些烦躁。
沈老爷见顾景琛脸露不悦，立即给白氏暗中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说下去，再转向顾景琛，岔开话题：
“少帅别介意，我夫人向来心直口快，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刚好你来了，听说埔港码头是督军府在管控，我有一船货物被扣下了”
“这事我回去后先了解一下，目前码头的业务是大哥在打理，若没什么大事，解押应该是不成问题。”
顾景琛敷衍着，心里却在想，沈芊芊出去都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沈沄芕见不再商讨自己的婚事，觉得无趣，起身开口：“大姐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她傻头傻脑的，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我出去找找。”
白氏笑盈盈地接话打趣：“瞧瞧这两姐妹，隔一会儿没看见就担心的不行，快去找找。”
沈沄芕有模有样的向顾景琛，屈身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出了门。
“你瞧瞧这孩子多有礼貌，临走还知道要先向客人行个礼，同一个父亲下的种，芊芊那丫头就大大咧咧的，不知礼数。”
白氏把踩高捧低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如今呀可是不多见了。”
她那张嘴就只差没把自己的女儿，说成是七仙女下凡。
顾景琛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接话，脑中却在揣摩别的事。
沈老爷长相平庸，除了幼子沈沐言随了他的相貌，两个女儿倒是全部继承了各自母亲的优点。
白氏曾是夜上海的台柱子，身为舞女的她自是很有几分姿色，哪怕已生过两个孩子，那身材在得体旗袍的衬托下，同样也是玲珑有致。
与督军府的三夫人云烟倒是有得一拼，云烟是妩媚传情，白氏则为妖冶婀娜。
白氏不仅把姣好的容貌遗传给了沈沄芕，连妖冶的气质也一并传给了她，只是这母女二人的眉宇间，暗藏着一抹隐晦不明的市侩与阴戾，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顾景琛情不自禁地勾勾唇角，一抹鄙夷悄呈眼底，抬眸环顾正厅的墙上，并不见沈芊芊生母的照片。
他独自暗忖，芊芊生母想必亦为绝美女子，出身书香门第，温婉大气，不然芊芊也不会那么倾城绝世。
想到此处，脑中不由地浮现出，沈芊芊自夸的话来：“本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捉毛贼，可斗流氓，能执银针，可描书画。”
沈老爷见顾景琛缄默不言，就聊起当前的局势，率先打破厅内压抑的氛围，“听说南边与北边的大城市，打仗打得甚是厉害，咱们榆城幸得有督军守护，才保得我们的一方平安。”
“是啊，时逢乱世，保护榆城百姓的安居乐业，乃是督军及我辈义不容辞之责任。”顾景琛投其所好，说起官方措辞。
他们这方聊得兴起，另一头的沈芊芊沿路找寻，依旧是一无所获。
从祠堂出来，她没走原路返回，而是从祠堂后方绕道，前往那晚被关押的柴房。
穿过竹林，前方不远便是柴房，沈芊芊来到竹林尽头，一眼就见到柴房外相拥的两人，正是赵顺与沈沄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