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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至深夜,金时这才推门回到自己的小小屋子。
不过今天进门的他,脸上和以往那种疲惫的麻木不同,眉目间多少是带着些愉快的神情。
的确,在脱离了武士身份这么久之后,还真是难得的待在自己拿手专长的地方被人请求指教,这让他内心里愉快不少。
当然,还可能是因为他手中拎着的,那个由绳子系着小小的油纸包的缘故吧。
金时难得的哼着小曲这是他一日复一日路过那些剧院、暗巷时听到的曲目,就连一开始对于这种娱乐方式持反感态度的他,现在在闲暇时也是会不自觉的哼唱起来两句。
总之,今天的金时抱着愉快的心情,将那小小的纸包丢在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将那瓶满满的、摇晃起来也听不到响声的酒葫芦放到桌边,自己则在桌前盘腿坐下。
“酒行老板确实是个好人。”他一再这么想着,伸手便解开了放在面前的那个小小油纸包。
拆开麻绳后,如包裹着四方潮糕一样的纸包自动打开来,里面装着的是几样混搭在一起的小菜。
这是酒行老板作为报答从下午到现在,耽误了金时这么长时间,而无论如何都要请金时收下的谢礼。
一开始,金时因为觉得自己很享受和人聊酒的话题,还不怎么好意思接受额外的礼物,只是架不住酒行老板的一再感谢,他这才收下。
包裹里倒不都是什么名贵的吃食,有一大叠被切成薄薄细片、被腌渍到半透明的腌萝卜,十几根翠绿滴水的盐水毛豆,四五块金灿灿、还带着卤水的炸豆腐,以及被烤至诱人焦黄的最后几根烧鸟串。
金时平常喝酒是不吃下酒菜的,这倒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只是单纯的因为不舍得。
不过今天难得有人请客,自己也就稍微奢侈一把,只是偶尔一次,这样应该也不算是堕落吧。
金时捏起一根毛豆放进嘴里,将皮吐出来,咀嚼着里面的豆子,豆香四溢。
豆腐块比较少,但每块儿都切得很大,约有两指厚,一口下去,感受着从豆腐那层金色表皮里喷出来的卤汁在口腔里爆发出来,格外。
腌萝卜自不必说,这是自古以来不分贵贱的下酒名菜,就连那些大名、将军们喝酒时,也会吃这物什,没别的,就只是为那一个脆生生、酸爽的口感,且腌制的得当,一口下去便能让人口舌生津,确实是下酒的良菜。
至于最后的几根烧鸟串,金时决定还是等酒喝到兴致时再去吃,他都快要忘记自己上次吃到肉是什么时候了。
那么,下酒菜的开场就先告一段落,接下来该是真正的主角上场了。
金时抓起地上的酒葫芦,又将木盒从桌下拿了出来,取出那小巧玲珑的玻璃酒杯,还是不洒一滴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今天的这瓶酒自己可是花了钱的,只希望要比昨天的口感要更好些吧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可能的事情。
金时的心情很是愉悦,端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
“哈——”
果然还是那么美味,和昨天自己喝的口感一模一样。也真是不知道那老板明明能酿制出这么好的清酒,为何还只是在那条街上开一间小小的酒铺?
虽说如果打着招牌号称自己的清酒是上等货的话,交的酒税要比劣质酒要高好几倍,不过那样一来,招牌也打出去了,怎么说也能挣到更多的钱吧?
“真是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
金时有些庆幸的摇摇头,如果老板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做的话,自己恐怕是再也不能用这样的价钱喝到这种质量的清酒了。
就在这时,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的金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皮有些痒。
“啊啊,看来是要找个时间去泡泡温泉了,头皮都开始痒了。”金时这么想着,并没有放在心上。
思绪伴随着一杯一杯入腹的酒逐渐变得发散,原本紧绷绷的精神也逐渐松弛下来。
正当金时咬下烤鸡串的最后一块肉,给自己斟最后一杯酒的时候,忽然的,他有些朦胧的眼睛眯了一下。
一根长长的黑色头发,静静漂浮在自己手中握着的玲珑酒杯中。
“又是这样?”
虽然之前说过,金时他并不在意酒杯里有头发这种小问题,但是这种事情发生了第二次,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种自己没有被认真对待的感觉,有点让人火大。
金时皱了下眉头,用烧鸟串的木签将头发从酒杯里撇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第二次又是这样,明天是要和老板说一声了。”
金时捏着头发,随手将这根比昨天长一些的头发扔到一边,打了个哈欠。
刚好,睡意又开始上涌,金时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后,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把一切物归原位之后,便枕着自己的袖子沉沉的睡去了。
夜微微的凉了,却不知从这家徒四壁、没有窗户的屋子哪里来一阵阴风,吹动了熟睡中金时的衣摆。
房间中,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似乎是有什么丝丝阴影,正从黑暗中不断蔓延出来。
天花板上,那个正对着熟睡中的金时、如同水渍般碗口大小的乌黑团块,似乎蠕动了一下,向着四周更扩大了几分
第三日,天才蒙蒙亮,睡梦中的金时猛的从地板上坐起身来,他大睁着眼睛环顾四周,喘着粗气。
自己好像做了噩梦,只不过梦中的情况自己已然是不记得了。
不过噩梦只是小事,今天的他起床时,却又是感到自己的脑袋一阵的头痛欲裂。
“怎么回事,是酒的原因吗?”金时抱着自己的脑袋,如果真是酒的原因的话,那么即使这酒再好喝,自己恐怕也是一杯也不能再沾了。
毕竟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自己能够在这世上生存的唯一依仗,就是自己的这具身体。身体坏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恶,明明劣质酒都没有这么强的宿醉感。”金时咬牙,硬撑着站起身来。
今天的他一定要早早的赶到工地,毕竟昨天刚和那位好说话的工头答应过,要是第二天上工自己就迟到的话,那可就真是大失礼,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那个结算工钱大方的工地上了。
金时强迫自己提振起精神来,简单洗漱一下,就去了昨天去过的工地上,去找那位和善的工头领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