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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梁默阁厉眸里闪烁着不解与复杂,完全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情绪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指尖力气大到想将她的骨头捏碎,仿佛世界将要破灭,他如同残喘的野兽般——低沉地哀嚎、咆哮,“你到底在说什么演戏?”
一时间,林九猛然感觉到他不再如七年前那般,温情虽在,却被深深地隐藏,留下的只是冷淡哀寞。他的言语动作间,透着无尽的悲伤,但又多了几分以前不曾有的强硬霸道。
林九费力的推开他,肩膀痛的让她紧紧的蹙眉,有些事始终很无奈,一旦走上运行的轨迹,就再也无法回到初始。如果当初一直留在佛罗伦萨,如果最初没有遇见他……一切都会不一样。
“曾经生活在有你的世界,我感到很幸福。”林九平静的开口,他的眼中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你不曾给过我什么承诺,也没有任何确认关系的话,可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我以为我们是会在一起结婚生子的哪一种。”
“只是,你的无情毁了我的爱情、伤了我的心。如果几年前你生辰那天,如果我没有去找你,并且没有听到那段话,也许我们现在……那时,我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你扼杀。”
梁默阁一愣,诧异的看着林九,“话?什么话?!”
“呵,”林九嗤笑一声,“需要我将当时你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再重复一遍吗?”一时间,急需的所有怨恨、怒气一块儿爆|发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喊着。多可笑!明明都是伤人最深的话,可却偏偏记得异常清楚。他没有说话,而是剑眉深敛,似乎努力地回忆着。
“那时,你母亲特意安排我躲在门后,她说要你在不知我存在的情况下回答她的问题,如果你的回答是爱我一生,她就答应不再阻挠我们,你知道我那时对你多有信心吗?!可你却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娶那个女人’……你说得是那么的肯定!”说到最后,林九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哽咽在咽喉处,像被堵住一样,到头来徒是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梁默阁却震惊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完全回不过神来。
林九重重地喘息着,那一天自己一下子从天堂跌进地狱。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结果是对方一直不过是玩弄自己而已。
下一秒,她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重重的甩上车门。甚至清楚地感觉到,眼眶好酸,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坚强地始终不肯流下。梁默阁愣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车窗口,林九却要力控制自己不再多看他一眼,这道门,隔绝了她在本能间重拾起的爱恋,彻底而坚决。
许久,林九只是坐在驾驶位,一直没有发动车子,四肢仿佛有千斤重担,无法动弹。
隐约见,听到梁默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仿佛瞬间苍桑,“我想,现在解释的话,你根本听不进去。可是,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爱过别人,也不曾改变过爱你的心意!以前到现在我一直没有说过什么爱你的话,因为我真的很爱你,爱到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表达,我以为你懂……”很简单很直白的话语,却种种地敲击着林九的心门,使得它不再如往昔一般坚固。
林九随之只想冷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一段时光是她的情窦初开,年少最美好的爱恋,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喜欢一个人;可最终被他那些坚决如铁话伤体无完肤,才知道人心险恶,深不可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他的房子,不知道那段日子怎么过来的;心里太多的苦说不出来,太多想流的泪也流不出来,没有人可以倾诉,最终她只能在感情里做一个逃兵,远离美国。在内心不断的催眠自己,忘记在美国的日子,忘记在生命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子。
因为骄傲的自尊无法接受自己全心投入的感情只是对方的一场游戏……
林九缓慢的侧头,像是机械般一格一格的对上他的深邃到幽暗的瞳仁,薄唇轻轻的蠕动,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残忍的字眼却一遍遍的在梁默阁的耳畔回荡……
“梁默阁,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
梁默阁高大的背影轻颤了下随之僵硬起来,她每说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胸膛……
林九毅然决然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发动引擎,油门踩到底,车子飞驰出去,一去不再回头。
如果可以,这段回忆她真不想再回忆起来,可是梁默阁却死缠不休的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逼迫她去回忆,正视那段不堪的回忆。
鲜血淋淋,千疮百孔。
眼角的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滚落下来;为什么要哭呢?连自己都不清楚……
林九像疯了一样,将车子飙到两百多码,不顾红绿灯的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吓得经过的车辆纷纷的避开她,惊叹着百年难得一见的疯子。
初恋,是每个女孩子心底最青涩也是最难以忘怀的回忆;而林九却一直强迫自己,压抑自己不去记得,去遗忘,可那些痛本身就存在心底深处;即便再怎么压抑,平日再怎么若无其事,当旧伤被人再次揭开伤疤时,鲜血已久会流出来,疼痛已久……
车子停在门口,林九急匆匆的跑进家里,一个人独自坐在凌玖月的书房,整个人蜷缩在皮椅上;窗帘拉起来,门紧闭,只有缝隙那一点点的光透进来,黯淡,沉闷。
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手指擦了擦脸颊,指尖全是湿热的液体,逐渐的冷却,冻伤年轻的肌肤。
遇见梁默阁时,她在美国执行一项任务,在执行任务期间无意认识梁默阁;他是一个警察,充满正义,年轻沉稳又不失风趣;他们有很多话题聊,一起飚车,一起喝酒,一起去肆意挥霍着人生……
那时的林九生活太过简单,是梁默阁将她从简单的世界拉进花花世界,有那么多不曾接触的东西。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承诺,也没有任何表达过心意;可他们对彼此的感情都心知肚明,不需要任何的承诺与表达,默契的牵手,默契的在一起,像一般的情侣。
除了在过度的亲热上,梁默阁总是盯着她,不住的叹气:你怎么这么小,太小了……
然后紧紧的抱她在怀中,怎么都不肯放手。
大部分时间,她很依赖梁默阁的怀抱,整夜就赖在他的怀抱中睡觉。因为工作原因,梁默阁很多话不能告诉她,而林九的身份更多的事也不能告诉他,甚至自己去哪里几天要做什么。
那时梁默阁有很多的不满,每次逼问时,林九只要稍微撒娇一下就能躲过去……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物是人非,她选择了忘记过去,和凌玖月好好的在一起生活;可梁默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破她的平静生活。
那些回忆再次潮水再次汹涌澎湃的席卷而来,让她在做困兽之斗。
是不是应该庆幸,她此刻还有凌玖月。
纯洁的少爷分割线
梁文慧在和阔太太的打完麻将回来,看到梁默阁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在一起,身子往前倾斜;低着头,可侧脸阴冷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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