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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过了，这几天，陈彬出手突然阔绰起来，平时舍不得的熟食、听装啤酒，已经连着三次买了，以前他只买散啤和花生米。”
“没猜错的话，他得了一笔外财。”
“可能是李伟给的。”
“也可能不是。”
陌生青年，正是王浩。
他在自言自语。
寒冷冬日的小区异常冷清，行人们匆匆下班回家，鲜有人在外面逗留。所以，他坐在这路灯照亮不到的地方，又穿着黑面绒夹克，根本无人注意。
王浩摸到刺青，小声试探。
“你要出手吗？”
自从有了这片人形刺青，除了偶尔出现的刺痛，他没发现其它用途。
但他明白。
刺青肯定能用。
原先，王浩怀疑这是某种诅咒型印记，在鬼怪故事里常有类似的设定，它对寄生的主人有害无益。只是当他想起林升炳得到的寿帽，脑海里便浮现另一种可能。
试试总没错。
“我不好破门而入，只能旁敲侧击打听，或者装作找错了民宿……”
这是他的计划。
也是试探。
“这样的话，时间可能拖久一点儿，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话还没说完。
刺青动了。
真动了。
王浩屏住了呼吸，眼中的神采既有震惊，又有兴奋。
他猜对了！
刺青能听懂指令！
在王浩目光的注视下，刺青蠕动四下，之后突然变淡。与此同时，一缕缕烟丝飘起，再落到休息椅前的地面，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道飘忽的人影。
人影，似孟红。
跟那日的模糊鬼影比，此时的它过于虚幻缥缈，好像来上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姑且……
称她为烟影吧。
烟影的头颅动了动，仿佛在朝王浩点头，随后便飘向一单元的楼门，飘出一段距离，她又向身后招手。
王浩快步跟上。
就算“孟红”不招呼，他也想跟着瞧瞧，选择依附自己的刺青究竟有何种能耐，以后又如何帮到自己。
这个他得搞明白。
一影一人拾级而上。
由于这是一栋老旧居民楼，楼道里的扶手残破不堪，斑驳的墙壁印满了‘水管疏通’和‘备案开锁’的小广告，白炽灯更昏黄黯淡。可能由于线路老化，有的灯泡忽明忽暗，发出了滋滋的怪响。
王浩买的软底休闲鞋，动静很轻，在冷清昏黑的楼道里，他听到了三楼某户居民家里炒菜的油烟机轰鸣，也听到了四楼某位母亲监督孩子改作业的河东狮吼，还听到了五楼两口子嬉闹的浪笑和尖叫，非常有生活气息。
跟着飘忽的烟影，一路上到六楼。
六楼，是顶层。
也是尽头。
如果要上楼顶，就得借用同楼某单元门的钢爬梯，再打开一道检修门。一单元的上空没看到这些，只有凌乱的电线、包裹保温棉的管道和墙角的蜘蛛网。
没有摄像头！
这就好。
王浩心中稍定，稍作比对，目光就锁定了601室。
烟影并未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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