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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人很轻,其实平日里看到她消瘦的身影便知道她很轻了,只是不曾想……。
几年前他还在南风楼时,他也见过傅家军班师回朝的盛况。那时的她意气风发跟在两个哥哥的身后,面色红润一颦一笑皆爽朗大方,引得不少儿郎偷偷观望,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将人小心的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他知道,她是如此好强之人,定然不会想被人看到今日失态。
今日与这群侍卫们切磋后,他便准备询问何时启程,以及一些安排,却不曾想书房无人。留的字条上的字也与往常工整的隶书不同,带了些行草。
时辰并不算太晚,往日傅惊霜子时(11点)都尚在处理一些公事,问了几个侍女,也不知,他便有些不安。
后来在后院见到她了,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傅惊霜,平日里冷静,果断,偶尔带点刺的她,但似乎都是伪装。他将贴在她脸颊的碎发向后拨去,抚平她似乎是梦魇的皱眉,心疼的凝视着她。
他坐在床榻边,守着她,两人始终距离方寸,谢殊看着直至天方吐白起身离去。
傅惊霜睁开清明的双眼,看着他的背影
谢殊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行囊,可脑中始终在想,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傅惊霜失态。太阳刚刚升起,谢殊和辛枫已经准备就绪。他们背着行囊,准备出发前往珐都城,却没想到傅惊霜昨日便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身份与马匹。辛枫看到这匹看似平常的漆黑的战马,倒吸了口气,当机立断上了另外一匹马。
一路上,谢殊始终沉默寡言,而辛枫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尽管心中有疑问,但他并未开口询问。两人穿过小道两旁树木葱茏,风景秀丽,但谢殊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走出山林与崎岖的小路。行路一天,终于到了珐都城。
“盘查,符牌(身份证)拿出来?”守门的将士拦下所有进城的人。若是看到有衣衫褴褛,浑身泥泞的更是直接打退。
谢殊与辛风二人眼神交流,将此事记在心中,两人递上符牌。
“过。”守门人扫了一眼,贱籍,商贾。让他们直接进去,可却拦下了马匹。“人可以过,畜牲不可以。”守门人的贪婪毫不掩饰。
辛枫从袖子里拿出几个碎银子塞进守门人手中。“大人,我们就一跑跑腿的,都是替人办事,行个方便嘛。”守门人掂量了手中的碎银,挑了挑眉。
“成,过吧。”
进入城中,谢殊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傅惊霜安插眼线的商号。
突然,前方一阵喧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挤进人群,只见一名老者跪在地上,身旁躺着一具尸体,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谢殊向旁边的人打听道。
“听说这老人的儿子跑镖,前几天被杀了,商队却不给抚恤金,老人无处伸冤,只能在此乞讨。”
“不是啊商队说,是说被盗匪抢了,赔不起自戕了。这老人想讹上这商队。”
谢殊从袖口里拿出一些碎银,放进老人碗中
老人只对着他磕头,神情麻木,重复:“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有几个人正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神情透露出一丝诡异。余光一扫,其中一人身侧协配鬼头刀。虽然用布条包裹住了,但谢殊一眼就看到了刀柄露出的部分。
“辛枫,我们带了多少钱。”沉默了一路的谢殊突然这么问,辛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军给了3万两银票。”他凑过去小声的说。谢殊点头,心中了然。
“支个摊子,响动闹大些”。谢殊向卖对联的店家借了笔墨,几个铁画银钩的字跃然于纸。店家也不由得夸赞真是好字。
“收粮食啊,这位小哥需要多少啊?”摊子刚支起来,便吸引了一些人询问。看来他们还没有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越多越好,有多少我要多少。”谢殊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一些女儿家双颊绯红,不敢多看。
“小哥嘞,你收这么多做甚么?外头闹饥荒啦?”谢殊看着他的穿着,猜想他可能是被吸引出来的粮油店管事。
“我家主人做买卖。”别的不愿多说。可他们却忍不住猜了起来。主人?这位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虽然穿着朴素,但着实不像一个下人。
他说的主人?粮食?莫非是招兵买马囤积粮草!
可还有一些消息精通的,便在猜是否是朝廷之人,或是那位沈总查的人,毕竟云亭被水淹了,需要大量的钱、粮食,等。
真猜他是个下人为主人做生意的才是傻子。
但秉承不赚白不赚的念头,百姓们纷纷将家中余下的粮食卖给他。甚至吸引了粮油店管事也卖了一些余粮。
辛枫虽然不解,但将军说过,不用插手,听他的安排就行,他也不去询问了。
次日
“我只待一日,是的,明日便出发了。今日晌午前有余粮的皆可卖与我。”谢殊与他们说完之后,便去镖局请了五位镖师守在粮食旁,直至晌午五车粮米被运送上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