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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廖停雁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反正就是闭眼吹，所有人都在吹司马焦。一夜之间，大家都忘了他是个暴君。
廖停雁这个半路贵妃, 就这么莫名其妙，堪称轻率地成为了司马焦的后宫之主, 鉴于司马焦还没有皇后, 她如今就代表着最高等级。
他眼里写满了怒其不争。
“贵妃喜欢什么花？”司马焦先是这么一问。
司马焦：“那是精怪之流，想借由王朝运势修炼？”
不是，我这张脸有那么像坏蛋吗？
当天晚上，一群挖完了河沟的魔将前来复命。
司马焦：“……”他缓缓坐直身体。
没说两句，司马焦忽然闯了进来，脚步声就在帘外。
新出现的运河连通澜河与螭江，解决了澜河的水患问题，又顺便搞定了北部四郡的水源问题，还连通南部几个繁华郡县，造出了一条便捷的河上商道。
廖停雁：咦？梦中。
嘿，你还挺理直气壮呢，你自己惦记着我，还怪我咯？
她被带到前朝大臣们议事的地方，司马焦把她带过去，让人给她搬了个座位和小桌子，放上零食，让她打发时间。
廖停雁正体会着左拥右抱的感觉，忽然听司马焦语气沉沉，他大步走过来，脸上神情明明白白写了准备发脾气。这很正常，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发脾气。
司马焦皱眉：“不是你用了什么方法令我梦见的？”
“魔主，属下们已经造完了运河！”
没过两天，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廖停雁终于发现了，这位陛下病得挺严重的。
廖停雁：……妈的，我这份美貌还称不上仙女吗！
廖停雁：“会修运河吗？”
司马焦欺近廖停雁，把她压在榻上，“运河之事是你做的吧，嗯？你还说自己不是妖怪？”
廖停雁：“啊……野猫吧，哈哈。”
修仙人士，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移山填海也不是难事。廖停雁没有亲自去办，把这事交给了手下几个魔将。
司马焦：“罢了，不与你说这些。”
我说你怎么又半夜出现？
不仅跳级, 司马焦还大袖一挥, 让廖停雁住进了梓泉宫——皇后的宫殿。
贵妃是一品三夫人之一，美人们都喊她夫人。
“夫人家乡是在何处？”
司马焦可能是对于带人升级这事有着天然的爱好，动不动就大跳级。
美髯中年闻言，露出自得神色，一拱手赞道：“陛下圣明！”
她这些年学到的有趣术法之一——变猫变狗变老鼠变鸟，都行。
司马焦没理会她的话，一手撑在枕边，居高临下地注视她：“你是什么？”
看着她们，廖停雁又想起三圣山上那一群，开局就死，结局除她全灭的美人们。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不在的这些年，她回想起了不少东西，这几天想起来的格外多，虽然都是碎片一样的记忆，但都让她觉得既新奇又感慨——我以前是脑子抽了才跟这种臭毛病贼多的变态谈恋爱吗？
半晌，他才说：“你是妖物？迷惑君王，你的目的是什么，使孤亡国？”
凡人皇帝这日子过得，怎么比修仙人士还要奢侈堕落？当然修仙那会儿司马焦是不喜欢太多人在身边凑近转悠, 他那时候感觉太敏锐了，但凡有人在身边就容易被影响，会特别烦躁，而且那会儿很多事能直接用术法高效完成。相比起来，凡人皇帝这真的是太夸张了。
她又想起来一点从前的片段，是在庚辰仙府，三圣山上，她一次半夜醒来，看见黑衣的师祖在奇怪的花丛里徘徊，还随手杀了个很漂亮的姑娘。那花是日月幽昙，脑子里突兀冒出来这个念头。至于姑娘是什么身份她就不太记得，好像是哪个惨遭淘汰的参赛队员。
廖停雁：“你是不相信仙女下凡，还是不相信缘定三生？”
魔将：“？？？”
老头当过司马焦几年老师，因为还算识相，平安升官，可他如今真是忧虑极了，在殿中就老泪纵横。没有什么比辅佐的帝王明明有能力当个明君却非要做个昏君更痛苦的事了。
“啾。”
个别大臣痛心疾首。
陛下向来任性，谁都奈何他不得, 他都这么说了，也没人敢出来说个不字, 那殿前的血还没擦干净呢。
廖停雁几乎是被一堆人像菩萨一样供着收拾好，再给花团锦簇地移送到了宽大的床榻上，点熏香，放帘子，女侍们又有序退下。
“夫人初来王宫，若是不嫌弃，尽可召我们前来陪伴解闷。”
“我真不是妖怪。”她说。
她坐起来，“你梦见过我？”
廖停雁：“……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为什么问这个？廖停雁莫名其妙，还是答道：“芍药。”特别是粉色的芍药，轻盈剔透，格外轻灵。
廖停雁在一边被他哭的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