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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其实我母亲想杀我，我弟弟也想杀我，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就当不知道，我就想反正没什么念头，死了拉倒。
看过那样一个新闻吗？女人的情妇要杀死孩子，孩子拼命挣扎，男人让女人来帮忙，女人来之后，孩子就放弃了挣扎。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了嘛毕竟。我觉得我也差不多，比他略好一点也许是略差一点。”陈言摇头苦笑。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弟弟身上对我的杀意消失了，但我母亲的杀意却实真真切切存在的，那种杀意在昨天也消失不见，我能感觉到。”陈言像是变了一个人，气势磅礴凶悍，如果之前给人的感觉是一头泥地里打滚的菜狗的话，那现在他就是一头从深林中缓缓走出的狮子。
老人恍惚了，他觉得陈言应该是想起什么，但是又好像没有，这种气势又像他本身自带的。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关心你的家长里短。”老人重新躺好，不再纠结陈言身上的事。
陈言抿了抿嘴唇，缓缓说，“没有什么，就是想说，我对杀意很敏感的，谁是真的想杀我，我都能感觉到，你不会杀我。”
“你是憋了很久没有人可以透气吧？一个人两副面具不累吗？”老人摇晃着摇椅。
“累啊，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人格分裂了。所以今天想说一说。”陈言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看你问什么了。”老人眯起眼睛顺着榆钱树看向天空。
“您看着答，不想说就算了。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你是谁问我干什么？问你妈去！”老人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好气说。
“那第二个问题，我是不是答应了某个人一件事情跟这把刀有关的。”陈言没有生气一边说着，那把犬神从袖口划出，拿在眼前来回端详。
“这才几天，不记得了？”老人疑惑。
陈言长呼一口气，“不记得了，脑子是真的出问题了。”
老人神色更加复杂，“如果你真的是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的话，我建议你先选择一个，他们早晚会找上你，而且他们应该能帮到你，至于你说的事的话，应该是救一个叫李知月的孩子，那是你们的约定。”
陈言把犬神收回袖中，歪着脑袋若有所思，“我好像想起来了。”
老人不再说话，他不知道眼前的家伙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最后一个问题，能跟我讲一讲你们的世界吗？”
“你都拿起那把犬神刀了，你不是应该已经都看到了吗？”
“我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啊，你也知道我这脑子有点问题。”陈言对着自己脑袋敲了敲仿佛为了佐证自己的话。
“世界一共三个大的维度，跟那些科学家所说的维度大不相同，这三个维度本是一个世界，被强行分割成三分份，分别是虚维度，灰色维度，现实维度。我们的世界就是现实维度。”
老人娓娓道来，“世间万物都会有魂魄一类的东西存在，这些东西大多存在虚维度和灰色维度，我们称之为灵，一些极其强大的东西会挤进现实维度来或者从漏洞钻进现实维度。
那些灵会相互吞噬，吃掉活物的灵占据活物的身体。弱肉强食吗。”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陈言站起身来，有些不太好意思。“主要是觉得听你讲完有些疑惑。”
“赶紧问，问完赶紧滚。”老人有些不耐烦说。
“我们是灵吗？”
老人心头一颤，他觉得陈言要问的是，他们这些有强大的灵的人类是不是也是闯入者。这关乎到他的立场。
老人来回琢磨，最终还是没敢给出答案，如果自己误导了眼前人的立场，那结果就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了。
陈言没有非要一个答案，与老人告辞离去。
老人站起身来，看着渐渐走远的男孩，眼睛有些昏花，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背影。
老人深深弯腰，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