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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院儿！
姜穗惊讶地看着他。
驰厌坐在首座，这些人挨个儿过来给他敬酒。
戴有为：“……我觉得还是谦虚点好。”
可惜得到的都是好人卡，那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世上哪来这么多好人啊。
驰厌目光看过去，在那年轻人身上停了停，毫无波澜。
她想起曾经，她也帮忙募捐过。那时候遇见的老板不是想潜规则，就一毛不拔。
驰厌眸子微垂，然而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引到了他身上。
驰厌从兜里摸出一颗粉珍珠链子，大雪落下，一条简单链子上，只有唯一一个毫无瑕疵的圆润粉珍珠，这是所有人都想看看、却被驰厌冷冷拒绝的‘king’。
从外市来那些人也劝道：“那么多钱……”
这约莫是这个年轻男人最让人震撼、也最让人不解的一点。毕竟在座也有人认识驰晋华的儿子驰一铭，私底下也清楚得很驰一铭和驰厌的关系，那位少爷性格可全然不同。小驰少看很多人不顺眼，恨不得毁了这个让他觉得糟糕的世界。
驰厌的目光却看向了玻璃窗外的楼下。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赞同。
那只小手冰凉，雪里面捂过一样。
姜穗眼眸温和：“驰厌小时候冬天也在外面跑，他长大很不容易。要是那时候有人帮他，就不会过得那么苦。”她没有办法帮过去的驰厌，只想让世上少一些像驰厌这样的少年。
众人都不说话，然而那一刻从外市的人都明白，为什么其他人被不称他为驰总、驰老板，而尊称他为先生。
他们这群学生穿着棉衣雪地靴都这么冷，那年冬天单薄的驰厌，是怎样在风雪中熬过了冬天啊。
水阳眼观鼻，鼻观心。
她永远也不知道，他最初和驰一铭兴许该是一类人。
姜穗仰头看他，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的价值，但是看也看得出来太珍贵了。
驰厌坐电梯下了楼，女孩子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和同学们聊得热火朝天。
有人说到这个十分感慨：“这一行这几年真是赚了个够本，有人白手起家，一年多就成了新贵。珠宝行虽然也赚钱，可是成本太高，消费层面也跟不上。”
姜穗说：“我感激，你并不恨这个世界。如果换成我，我估计不会再爱这个世界了。毕竟好多事情一点都不公平。”
话剧社的男生们颇有戏精潜质，表面无精打采，其实内心依旧祝福她。
驰厌嗯了一声，驰一铭这种含着金汤匙的人不必经历这些事，但是一无所有的人，只能踏过这些才能成长。
她心里有个奇怪的猜想：“你在做什么驰厌？”
他默了默：“如果我说求婚，你答应吗？”
那人本以为驰厌即便不赞成也会考虑，现在讪讪不吭声了。为什么曾经过得那么不好，现在依旧热爱故乡，真是想不通。
学生们惊疑不定，相互看看。
姜水生去医院检查了几次身体，恢复得很不错，也应该不会再复发。
“也不是，你那时候更辛苦。”戴有为说，“不太爱说好话，虽然也从不得罪人，可是人家往死了灌你。我记得你喝得最多的一次，连神智都不清醒，站也站不起来。”
驰厌把姜穗送回姜水生那里，她笑着要给他说再见。
路灯下纷飞的雪，似乎也渡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姜穗蹲在路灯下，冷得直哈气。
但是这些商业区商店，看着他们这些戴着袖徽的大学生，都不想让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