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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走啦？”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
贝瑶推开门，春天的阳光照进幼儿园。
贝军也来了，他已经有了些少年的轮廓。
赵芝兰发现了不对，裴川也不瞒她，把孩子可能不健康给她说了。
当年那声“哥哥”似乎还在耳边，裴川一天天看着他们家大魔王长大，觉得自己心也不如曾经硬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贝瑶有些怀念。
赵芝兰有时候觉得好气又好笑，然而又有些感触。她自诩也爱女儿，然而远远没有裴川那样绵长的耐心。
回家前夜，两个小朋友都各自回儿童房睡觉了。
裴川低笑道：“嗯，我当时觉得，这笨蛋真傻。谁喜欢荷花了。”
晚上大魔王会踢被子，裴川都会起来几回给他盖被子。
裴川阖上门，第一次明白，世界的美好已经全部落在了掌中。
不仅这样，打完架还凶巴巴威胁念念不许说，现在还在房间里生闷气。
裴川过去看贝瑶，她已经睡着了，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腥气，裴川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宝贝，辛苦了。”
赵芝兰知道裴川承受了挺大的压力，孩子的事情，到了这年夏天都没有给贝瑶说。
裴凌歪着嘴，做了一个鬼脸。
裴川说他们家大魔王聪明早慧，贝瑶一开始没有当一回事。
裴川做过许多努力，孩子也争气，安安分分在母亲肚子里待到了五月。
裴凌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裴川沉默了一下：“嗯，我小时候也有点早慧。他懂很多东西，比如不让我抱念念。”
他放下材料，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赵芝兰心中叹了口气，倒是没再提让他们分房睡了。
后来贝瑶肚子大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胖了好多，非常不高兴。
“她很好，太累了在休息。”
微弱的灯光下，有两个小团子在咬耳朵。
裴川抱着小公主进来的时候，四岁的大魔王一下就噤声了。
裴川应了声，他平静地处理起一切。
“是啊。”
贝军说：“姐夫，你放心，姐姐和宝宝肯定没事的。”
贝立材走来走去，赵芝兰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急得跺脚。
贝瑶才实习， 突然怀孕自然不能再去医院。裴川的工作却进行到了关键时期， 他申请照顾妻子几次都被驳回了。
“嗯，我没让人动。”他后来把这块地卖下来了，这么多年会让人打扫，依稀竟然还是曾经的模样。
那个粉|嫩嫩的小拳头，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手指。
在旁陪同的医生有些不忍，但是没有出声阻止这样徒劳的行为。
回去之前，裴川问贝瑶：“要不要去看看我们曾经的幼儿园？”
然而孱弱的孩子，到底比预产期还要多一个月出生。
裴川失笑，最后低声道：“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好啊，那个地方还在吗？”
许多所“祈愿”小学建立起来，无数没有书的孩子都能被赞助读书，还有儿童医疗机构、孤儿院也得到了捐助。
贝瑶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连妈妈也不许说吗？”
裴川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发，心里有些难受。
那个研究是几辈人的心血， 裴川皱了皱眉，神色低沉。
小蛮腰没了，腿也有些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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