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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旭恼火道：“躲？你想往哪里躲？当年能顺利出国，是因为姜华琼拿不定到底是谁杀了霍南山，还有我爸用离婚的事情拖住了她。现在一旦露怯，姜华琼这个疯女人会把我们搞得尸骨无存。”
那一年，他知道她没有想他，也许一次都没有。
裴川脊背很直，像一棵沉默的松。
她拿着ipad在看，裴川看了几眼，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习惯已经结婚了么？”
“暑假带你去玩。”
“为什么啊？”
大家都以为裴教授只是在和贝瑶交往，没想到人家婚都结了！简直就是惊天大新闻。
裴川应道：“嗯。”他顿了顿，“年前在这边把婚礼补办一下。”
贝瑶到底是个年轻姑娘，对蜜月这种东西觉得新奇又期待。
他知道他的姑娘在特别努力融入他的生活，然而到底年纪不大，二十多年的习惯难以更改，有时候睡到半夜，她会嫌他怀里热，滚出他怀抱。
阳光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没耳聋吧！我没眼瞎吧！”
教室里炸开了锅，秦冬妮和单小麦身边一下子围了好多人。秦冬妮一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个金镯子，拿人手短啊，一下子压力山大。
裴川有时候觉得，爱并不是平等的。
然而裴川无声无息，却什么都看得清楚。
他们本就心虚，没往那方面想，这段时间只想保住霍家。
贝瑶生理期并不会情绪不好，只是有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把血弄到裴川裤子上了。
因为结了婚， 她在家和学校两头跑， 总是有许许多多来不及做的事情。此刻她就在抄笔记，姑娘长睫敛下， 坐姿很端正。一如当初坐在他身边， 两只嫩藕一样的小胳膊交叠的女孩。
这天刚好小满节气，也是裴川的生日。
“对对， 我前两天才去计算机见过， 肯定是他。”
贝瑶第一次这么懊恼生理期。
暖黄的阳光西斜，早已经过了夏至，树梢枝叶青葱。
他伸手抚过她杏儿眼眼尾，低声说：“傻。”
她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裴川突然提出结婚，其实怪吓人的。结婚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完成形式的概念，因为太突然和他一起生活，许多东西都需要慢慢磨合。
贝瑶收拾好自己书包。
她本来被他牵着手落后他小半步，突然小碎步跑到他面前，想看看他什么脸色。
她也呆呆看他。
“你怎么在这里呀裴川？”
沉默得好像刚刚那句当着全院说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裴川下了课以后， 教室里立马吵闹了起来。
科学研究院的人过来讲课全校皆知， 医学院也有八卦的人， 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年轻有为的科学家。
裴川没再讲课吗？在她眼里，公开是告诉室友，总不至于拿个大喇叭四处喊裴川和我领了证吧？
他将人转过来：“亲亲我，嗯？”
他手腕上一直手表， 就站在门口不远处。
她还没有给裴川说他过生日的事情，裴川却给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微微动了动唇角，有两分上扬的弧度，最后又抿住了薄唇。
他说：“以前觉得不能陪着你一辈子，有很多东西给不了你。现在觉得，你要什么，我一辈子慢慢挣就好了。”
她如今的书包是米白色的，里面装了本要看的医学书和钱包。最外面，还挂着当年高中他用遥控飞机送来的熊猫布偶。
贝瑶抬起头。
姜华琼似乎并不着急弄死他们，像猫逗耗子一样，打压他们的精神。
可是时光好像从来没有逝去过，一转眼许多年了，他还是陪在了她身边。见她抬眸，他便也隔着人群与她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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