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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被人拉住手腕，扯进怀里。男人紧紧抱住她，手指用力到苍白。
他轻轻吻她头发，贝瑶觉得有些痒，破涕为笑。
她点点头， 带着最纯粹的快乐， 搬了小板凳在他身边：“很好，b大月光花开了，贝军长高了很多，每个月都给我写信。”
裴川看了他眼，咬牙，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然而她时而好奇心比较重：“你刚刚为什么生气难受？”
然而裴川今天看见贝瑶，除了惊艳，就是年少时那些错乱香艳的梦境，和醒来无比痛苦的羞惭。
“第七监狱”有一点是外面所有大学都比不了的，这里有出色的物理教授，有生化转件，甚至还有曾经研究h弹前辈的弟子。
裴川不会以自己的情况来要求她。
到底还单纯，她得了夸奖，就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欢喜道：“你也好看。”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最好看。”
成铮海哭笑不得：“你这小子。”
这也是他从来不碰贝瑶的原因。
“没有。”
每个人只年轻一回，他没有办法陪她走过青春的风霜雨雪，但他希望她有自己的生活，不用因为他顾忌什么。
成老前辈瞪大眼：“那她知道你明年就可以出去了？”那人家总知道不用等你太久吧！
他只是沉默不语。
她又羞又气，打断他的话：“如果喜欢别人，就和他上床吗？”她从来都不说这样露骨让人羞耻的话，但是这次裴川真的让她气狠了。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她已经长大，不信她的真心。
可是见到这样的贝瑶，他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这样不够。
裴川面色清冷，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贝瑶有些生气，她咬唇：“你什么意思？”
裴川是蒋文娟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果这个最亲的女人都害怕恶心他，何况是瑶瑶呢？
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常常看到你。
他不想惹她难过，天知道他多想对她好。
他第一次这样抱着她，男人胸膛宽阔，哪怕两年牢狱之灾，也没有办法抵消先前多年的拳击锻炼。
他低声说：“好。”
贝瑶气懵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来见他。结果他给她说长大了不管是男是女都有欲望，如果她喜欢别人会怎样。
“……”
裴川沉默了下：“她以为还有六年。”
成铮海说：“裴川，有心事？”
怎么说好呢？那姑娘是哪家的宝贝啊，什么都不清楚，她会不会也和外面的人一样，以为裴川出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哦，还是坐过牢很难找到工作那种。
“探监”时间过去，贝瑶不得不离开。
而且，心甘情愿等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六年”，这什么宝贝姑娘给裴川捡到了啊！
裴川承认， 他有片刻呼吸凝滞。
他肌理结实，抱着她一同坐在轮椅上。
裴川在她面前其实鲜少生气的，他很会迁就人。他说伤人的话，肯定也是触动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
后来有一天，成铮海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裴川啊，你家小姑娘知道你这么有本事吗？”
娶了一个人，要对她一辈子负责，光给爱有时候是不够的。
这次是裴川率先说话， 他说：“瑶瑶， 最近还好吗？”
他可以练拳，练肌肉和身材，然而残肢部分哪怕天天按摩，也会萎缩难看。
瑶瑶不懂这些道理，成老前辈作为一个正常健全的男人，和妻子在一起时也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所以他们都不懂他的挣扎和痛苦。
依然是在小小的会见室里。
她穿丝质白色长袖， 下面是一条很简单的超短裤。一双玉腿修长纤细白皙，他是个男人，不再是当年和她坐同桌还画楚河汉界的小男孩。
每一次见她，他要等上许多个日日夜夜。几乎是他所有的期待和盼望，为了这一面，裴川可以忍受无尽的孤独。
他夸她是出自真心，她看他只是因为情感作祟。他现在这个落魄样，无论如何也当不起小姑娘一声好看。
裴川这样的人一出去，哟，那可不得了，科学家预定。写代码那个本事，钱什么的轻而易举。
他喉头干涩，轻声道：“不是，很好看。”
他第一次梦遗梦里是她， 梦里女孩子娇泣嘤咛，后来梦醒天光大亮，留给裴川的是满满的痛楚和绝望。
裴川沉默了片刻：“有遇见其他动心的男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