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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幼儿园的路上开满了夏花。
孩子们吓坏了，纷纷远离裴川。
向彤彤是她幼儿园同学，将来也是小学同学。
贝瑶抱着花，一下子看见了裴川的眼神。他咬着陈虎的胳膊，满头汗，透过好几个小朋友在看她。
方敏君脸上带着几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高傲：“他的饼干脏，陈虎，你别吃了。”
他看着窗外的椿树，眼瞳漆黑。
小姑娘向彤彤鼻尖儿通红，拉住贝瑶的手，想把她往外拉走。
圆桌前坐满了孩子。每个孩子拿到饼干都先珍惜地舔舔，然后咬一小口。这么一块饼干可以吃上十分钟。
腿断了，许多人嫌他脏。
幼儿园的孩子都记得那次尿尿的事。
裴川垂眸。
贝瑶又转回头，仰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她的身高只能轻轻拍拍他小臂，小奶音软软哄：“不痛不痛哦……”
敏敏说得对，裴川会尿裤子，他的饼干肯定很脏。
贝瑶盯着池塘的荷花目不转睛。
陈虎妈妈也瞪了裴川一眼，抱着孩子要去诊所看伤。
夹心饼干一个月只会发一次，平时发的饼干都是很普通圆饼干。对于孩子们来说，一个月发夹心饼干的日子格外让人期待。
陈虎爸爸孩子们都眼熟，一个虎背熊腰的叔叔。他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指着裴川：“臭小子，要是我家小虎有什么事，老子就打死你！”
陈虎愣了愣：“哑巴，你做什么！”
陈虎在老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师，走，走……”
小吴老师最先发现出事了。
贝瑶清楚地看见，沉默的小男孩眼里渐渐点亮了色彩。
这个女人沉默着，过来先对着裴川笑了笑，然后附身摸了摸他的头。
贝瑶看过去，他又闭上了眼，只是嘴上不松，仿佛要把小胖子咬下一块肉来。
陈虎一听，哭得惊天动地委屈极了。
最后央着赵芝兰摘一朵。
贝瑶懵懵懂懂意识到，他好像比前几天又瘦了几分。
贝瑶抱着花走进来，他淡淡看了一眼，又将眼睛移到了窗外。
小吴老师抱起来陈虎哄，小赵老师赶紧通知家长去了。
陈虎咽了咽口水，冲他扬了扬拳头：“怎么啦！你打不过我。”
她温柔地摸摸裴川的头：“小川，松口好不好，老师在这里，老师在这儿呢……”
小吴老师赶紧把陈虎的胳膊拿出来。陈虎的胳膊上一个很深的牙印，渗出了血。
赶紧过来打算拉开孩子。
“哇啊啊……”痛得陈虎当场哭出了声。
贝瑶大眼睛清澈：“我们买。”
“好啊。”贝瑶小胖手小心揪下最外围的花瓣递给她。
裴川猛然转过头。
贝瑶点点头。
孩子们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全部吓懵了。
她们在说话的时候，一只胖嘟嘟的手伸过去，把裴川面前的饼干拿走了。
裴川自从腿断了，再也不和小朋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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