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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伟就是躲在这里吗?”老家伙开口问道。
李杰好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果断地对自己的兄弟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和将来。
“好的!我肯定准时到!”吴大伟说着挂断了电话。
吴大伟看到余文慧还在紧张地找着钥匙开门,一脚把玻璃门踹烂,走了进去。
“好的!五块钱!谢谢!”唐牛一拐一拐地走过去,伸出仅有的左手叫道。
李杰眼神飘浮地望着窗外,想起了他们相遇的一幕。
观塘的一处大排档。
他们三个在摆得这个地摊,确实赚不了什么钱,李建军自己掌厨炒菜,他老婆收拾碗筷和洗碗,唐牛收钱与吆喝,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还要交这里小混混的保护费,也就堪堪够糊口,可是又来了一个投奔的病号战友王政,就真的快撑不住了。
“铁……铁牛!”李杰的声音干涩地仿佛几天没喝过水一样。
“算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李建军早已经被生活压得沮丧。
“大牛,别听你嫂子胡说,在这里什么都要讲规矩的,我们现在能出来靠着人家的大排档,摆这个摊子,是因为现在已经十二点钟了,巡逻警已经下班了,不然这条街都不让摆地摊的,卖早餐肯定会被拉!”李建军皱眉道。
“笨!你以为蛇王镖是善男信女呀!赶紧把一些衣服和不值钱的首饰掩盖在上面,别到时候离开了港岛,反而在海上送了性命。”吴大伟打开箱子道。
“喂!废牛,交陀地了!”这时候走过来了几个怪里怪气的家伙。
“嗯!”李杰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道:“我有一位战友是带着婆娘过来的,能不能让莎莲娜安排找一下工作,我们的那个公司都男的,她不适合在那里做事。”
李杰上前一步,狠狠地抱住两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
唐牛虽然还是那么高大,但是他右手边的袖子空荡荡的。
“你干嘛?”吴大伟看着余文慧吃力地搬着一个皮箱叫道。
“喂!蛇王镖,我今晚要出港,有哪里的船!”吴大伟紧急地叫道:“什么?泰国?台湾的有没有?好吧好吧!泰国就泰国,两个人。”
“是的!超叔,我们跟踪到吴大伟那个叛徒就是隐藏在这里的,刚刚他还打电话给蛇王镖准备偷渡出港,哼!这家伙却不知道蛇王镖是我的契大哥,已经把他的信息报告给我了。”一个头上无毛的光头佬低头得意地答道。
“哦哦!我马上去拿衣服。”
李建军脸上粘着点点的油烟,腰上系着一个破旧的灰白色围巾,双手油乎乎的,他兴奋地快步走了过去,刚想向李杰伸手,又突然醒悟自己的手很脏,尴尬地把双手在腰上的围巾蹭了蹭。
“我叫唐牛,不是废牛,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唐牛说着把手里的十五元陀地费递出,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小混混来收陀地。
李杰不明白为什么徐一凡这么地肯定与自信,但是依然被徐一凡说得有些热血沸腾,他即使退役了,却无法改变他曾经是一名伟大的军人事实,骨子里面早已经烙下报效祖国的深刻意愿。
唐牛的脸色青红变幻着,脸上的青筋暴起,那个小混混心中一寒,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唐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泄了一口气。
这家伙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狠狠地揉了一下眼睛,他的大手又粗又燥,立刻便把眼睛给揉红了。
其实李杰大可以给多一些钱让他战友夫妻俩生活,李杰也不缺那一点小钱,可是他那战友还挺倔,又死心眼,工作归工作,钱开多了还不愿意,而且他老婆也是一个朴素的女人,劳动妇女闲不住,总要找些事情做,可是他们又什么证件都没有,谁愿意找她干活。
车上坐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眼神定定地望着漆黑的天空。
唐牛和李建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