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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寂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从榻上起身，环顾着四周熟悉的陈设，殿内装饰素雅清冷，但床榻上却布满了喜庆的红色，一套红色婚服放置在他身旁。
这是灵清殿？！
殿门忽然被推开，裴玄寂望去，就瞧见那幕令他魂牵梦绕的场景。
沈宥闻身着一袭大红婚袍，那头银发被一根红绸绑住，披在肩头，清冷玉容被那身红袍弄得几分妖艳，冰蓝色眼眸里含着层层水光，日光斜照在他身上，晕染着他的眼尾。
“玄寂，吉时要到了。”
他幻想中的师尊朝他走来，拿起一旁的婚服递给裴玄寂，他随着他动作看去，呆滞地接过婚服。
自多年前在幻阵中瞧见师尊与她人成婚的景象，裴玄寂心中就种下了这个幻想。
可他知道，师徒禁忌为神魔大陆所不容，或许他这一生都无法看到这样的光景。
他抬头望着眸色温柔的沈宥闻，眼眶微微发红，伸出手臂将眼前人圈入怀中，抱着他的手微微颤抖。
哪怕，这一切只是幻境，也算是全了我那隐秘的心思。
沈宥闻一怔，缓缓抬起手，抱住他的腰身，安抚着他。
良久，裴玄寂放下手，拿起那套婚服，朝屏风后走去，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在屏风后响起。
不消片刻，裴玄寂就换好了那身红色婚服，他从屏风后走去。
他一向只穿玄衣，这般艳丽的颜色还是头一次穿，他神色上显得格外不适应，但这身婚服却衬得他格外俊艳。
如锋般俊朗的容貌被柔和的神色中和，那双幽深的黑眸泛着柔光，眼尾处还有着微红的痕迹。合身的婚服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而那黑发亦用着一根红绸束住。
“走吧。”
沈宥闻上前拉住裴玄寂的手，带着他往殿外走去。
他们的结侣盛典并不是在灵清峰举办，而是在青玄主峰的广场上，四周围绕着众多弟子，而高台之上坐着玄青子等人。
他被沈宥闻带着上了广场中央，在玄青子等人的见证下，缔结了天道契约。
沈宥闻与裴玄寂正式结为了道侣。
裴玄寂直起身子，眼眶微红地看着对面男子的脸，听着四周众弟子的欢呼声和道喜声，而他又转向看着高台，高台上玄青子等人神色中也没有鄙夷，只有祝福的意味。
噙满水痕的眼眶终于落了泪，这幅画面是他这一辈子不敢肖想的，他的师尊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谪仙人，他并未被自己拉下神坛，而自己也终于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旁。
结侣盛典结束后，广场上的人逐渐散去，只留下几人。
“师兄，恭喜啊。”身着黄裙的段玉荇上来，笑脸吟吟地恭贺道。
裴玄寂望着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墨寒霄，也是轻声道贺道，“同喜，师妹。”
段玉荇和身后的墨寒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流露出幸福，神色自然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裴玄寂望着身旁神色温柔的沈宥闻，心头微微发烫，握着他的手也微微收紧。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阿宥，我愿用我一切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