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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本来打算怎么做？”楚景明问道。
为了一个被驱逐的罪犯费这么大周折，这个女人一定另有图谋。
“原本计划把她献给上官惜。”姜雪回答：“那人皮面具是按照上官惜的喜好特制的，他会选上她。
而上官惜以好色残忍著称，被他选中的女子从未有人能活下来。
到时候，由上官瑾揭露孟婉的身份，她作为保守派的重要人物，被上官惜凌辱，必然会激化保守派与支持者的矛盾。一旦他们之间产生裂痕，就更容易对付上官惜了。”
听完这个计划，楚景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椅子扶手上轻敲起来。
云烟注视着他，察觉到他对姜雪有着特别的好感。
每当遇到让他感兴趣的人时，他总是会露出这样的细微表情。
此刻，一种莫名的酸涩涌上了她的心头。
当他嘴角轻轻上扬时，云烟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但她将这份复杂的情绪深藏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云澈，你确实得到了一个出色的助手。”楚景明这时对萧湛表示了一丝嫉妒。
拥有一个如此机智的女子作为助手，萧湛必定轻松不少。
“呵，我一向都很幸运。”萧湛微笑着回应。楚景明很少赞赏别人，对于姜雪能得到他的认可，萧湛感到非常骄傲。
“但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在了，我很想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楚景明托着下巴，期待着姜雪的回答。
“既然已经清楚了两位族长受威胁的原因，自然要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姜雪说，“只有消除上官惜手中的筹码，才能让他们彻底摆脱束缚。”
“上官惜那边防守严密，你甚至不知道人质的位置，怎么进行救援？”楚景明挑了挑眉毛。
“我不清楚，但有人应该知道，不是吗？”姜雪直视着楚景明的眼睛，“既然明亲王知道上官惜的防卫森严，想必您也了解看守地点，不知道能否提供一些帮助？”
仅凭一句话，她便猜到了他掌握的信息。的确不同凡响：“本王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
他只是来寻找自己的小老虎，现在人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要无端卷入北奚内部纷争？
“凤壹，别忘了，你身边的这位可是打乱了我们的初次行动，作为她的主人，你不觉得应该做出一些补偿吗？”萧湛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瞥了一眼云烟。
楚景明可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个普通护卫而放弃西雍政务，长途跋涉来到北奚的人。
即使他再怎么掩饰，萧湛还是能看出，这位名叫云烟的女子对他来说非常特别。
“王爷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王妃并没有打算追究云烟的责任。”
对于萧湛，楚景明心中五味杂陈，这小子的洞察力太强，一句话就点到了他的痛处。楚景明眯起眼睛，试图用威严压制萧湛，但萧湛可不是省油的灯，面不改色，带着微笑直视对方，毫不退缩。
“楚兄，如果我不小心伤了你的人，哪怕她自己不在乎，你会轻易放过我吗？”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云澈，我现在就想拆了你。”楚景明紧握拳头，指节发出咔声，这小子总是能激怒他。
他最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拿云烟来威胁他，这简直是触了他的逆鳞。
如果换作其他人，早已经被收拾得只剩下骨头了，但萧湛不一样，他不能动粗。
“这不都是为了让明亲王殿下帮忙嘛，实在是无奈之举。”
萧湛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知道楚景明已经同意了。
“本王的人会带你们去监视的地方，但是云烟不会跟你们一起去。”沉默片刻后，楚景明终于松口。
“多谢明亲王殿下。”姜雪点头致谢。
只要有人带路，云烟是否同行并不重要。
“你和明亲王到底是什么关系？”离开地下石室后，在回程的路上，姜雪问起了萧湛。
楚景明是什么样的人，姜雪心里有数。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硬汉，最反感被人要挟，今天竟然容忍了萧湛如此明显的威胁，这让姜雪十分不解。
她从前世的记忆中并未了解过萧湛，自然也不知道他与楚景明之间的关系。
“当年我和皇祖母住在普陀寺时，他也曾在那住了三个月。那时候，我父亲刚战死不久，西雍为了讨好北陵，把他送到北陵作为人质。
奇怪的是，那时我们都挺孤僻，刚开始谁也不理谁，但我们被安排住在一起。
那三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要面对暗杀，连我也被牵扯进去。就这样，我们在共患难中成了生死之交。”
听到萧湛轻描淡写地讲述那段惊险的经历，姜雪感到一阵心酸。
明明还是孩子，却要每天生活在危险的暗杀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差池就是死路一条。
“我刚才听他提到‘看在他的面子上’，那个‘他’是谁？”
她隐约感觉到这个“他”与楚景明和萧湛之间有着深厚的渊源。
“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萧湛苦笑道：“自从他从普陀寺回到西雍后，我们通过书信保持联系，但在他的信件中，常常出现这个‘他’的名字。
我曾经问过他，但他总是回避，说什么‘等时机成熟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之类的话。我甚至派人去调查这个‘他’的信息，但都没有结果。”
查找信息首先得找到相关的线索，哪怕是一点点迹象，对玲珑阁的人来说也能轻易追踪到根源。
但是难点在于，“他”这个名字仅出现在楚景明的信件中，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行为轨迹可以追寻，这让任何人都无从下手，等时机成熟……
姜雪反复琢磨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究竟什么是“时机成熟”呢？什么时候才算到了那个时刻？
这个问题，直到夜晚她进入梦乡前，还在她脑海中回荡。
几天后，在楚景明手下带领下，姜雪一行人找到了关押两族直系后代的地方。
这个地方位于四皇子府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由于小院与四皇子府的大门朝向不同的街道，即使两者相距很近，一般人也不会意识到它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