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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安其实早就注意到边上的女子了，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收拾阿宽，不插嘴也不阻拦。
挺有分寸感。
要说他认不出这是谁，倒也不至于。
他印象里的娘子长什么模样其实真记不大清楚了，年轻时候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儿女情长在他心里占比不大。
等他有了点成就，反而是溪娘在他心中眉目清楚。
叶榆只在他心里模糊成成亲那晚的一片红色。
而此刻这女子站在这里，阿宽是干嘛的他心里更是清楚，那么这女娘的身份是谁也就呼之欲出。
所以还未等阿宽介绍，他就招呼她：“夫人里面说话。”
客客气气的一个请的动作，让叶榆垂下了眼皮，她注意到了对方的疏离。
不过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的，她们怕是这世上最疏离的夫妻了。
也好，看样子这些日子，这位将军大人并未把他娘的死怪罪在她头上。
疏离就疏离吧，说真的，她在看到蒋安的那一瞬间，心里想起来的就是李氏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儿气宇轩昂，是个盖世男儿，你能嫁与他，是你这辈子的造化。”
蒋安确实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长了一副好面庞，再加上多年征战讨伐，身上气势凛然，不怪李氏骄傲。
而恰恰李氏就是他们两之间的问题，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们两各自想到的就是李氏。
蒋安是有点无法面对这个要了他娘性命的女人。
叶榆同样也是这样，尽管她问心无愧。
两人相携着去了厅堂，阿宽从后面看着这一对郎才女貌的背影，心里满心的欢喜：还是夫人与他们将军相配。
揪着要跟着进去的下人嚷嚷着饿了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没有了下人的打扰，堂上的气氛更加诡异，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语。
蒋安组织了半天的语言都不知从何开始，俩个人太陌生了。
说实话他脑袋到现在还是懵的，他只是让阿宽查他的下落，没想过会这么快见她。
谁知道连点准备工作都没给他，就这么见到了。
他们该说什么呢？
说共同熟悉的人，李氏？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小方村？实际上他对小方村的印象已经太久远，根本想不起来太多的细节。
更不要说如今济州府可以说是天翻地覆，小方村应当是不存在了已经。
那就……说说他们自己吧！
“你还好吧？”
“你还好吧？”
出人意料的是两人一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叶榆其实尴尬的就差脚底挠地了都，她盼着对方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可对方半天不吱声。
眼看着两人之间差不多横的快有一条青云江，她再不开口，就更尴尬。
谁知他们问的是同样的问题。
有了这个问题，再开口就不难了，叶榆粗略的将路上的过程和如今村里的生活说了一遍，这些事情她相信若是他想知道，没什么能瞒的过去。
还不如她告诉他，她的一切都暴露出来，总之就是要杀要剐，随便。
蒋安从她的情绪中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可关键是，他要是能那么容易做决断，怎会如此纠结。
没啥可说的时候，他就说起了自己这边。
很多事情听阿宽说没什么感觉，听他说来，背后的诡谲令人胆寒。
她也总算是能理解他的为难。
不过那与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