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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也清醒过来，对着李方成，比划了一个“你等着”的手势。
“知道又怎么样？”冯一平不以为意的说，“难道比我之前在机场痛骂他一通还要厉害？”
“我的周总哎，对有些人来说，他做事的准则非常简单，这么做是不是对自己有利。”
下面的人可以不用担心一些潜在的风险，但自己却不能不去想。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大变样，而今天他们的所作所为，算是又一次让冯一平对他们有了更清晰直观的认识。
“如果李方成说的是真的，那这事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再说，如果想跟我合作，李方成这样曾经在首都和香港两次打过我们主意的人，岂不是最好的投名状人选？”冯一平分析。
冯一平摆了摆手，马上两只大号口罩罩了上去。
“那边岂不是知道，我们也知道他收礼的事？”周星宇有些担心。
他很明智的站起来，也懒得捡自己那鞋，就那么高一脚低一脚的朝出口走。
这两个人欧文都认识，也正因为认识，他才非常不解：他们俩为什么当着老板的面打了起来？
“啪”一声，一只鞋丢了过来，就歪歪扭扭的落在他身后不远处。
“如果李方成从这里直接回家，我想，李益强这时应该在变卖家产，准备出国吧。”
只是，这没穿鞋的脚感觉真冷，也是真快冻得麻木了。
如果这会面对的是冯一平，他还敢嚷嚷几句，可是这些保安！
他相信，只要李方成不隐瞒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李益强应该分得出轻重。
“好。”
要说，这两口罩也帮他们保住了些颜面，不然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走出去，还真不是个事。
站在路旁，他毫不在意过往的行人，以及车辆里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就那么麻木又带着点悲壮的站在路旁。
“但这还真是让人齿冷。”周星宇说。
“除此之外，他们才懒得去想那么做究竟是让人觉得齿冷还是无耻呢。”
“完全不用，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电话响起来，“吴倩，好的，我知道。”
“放心吧，他们都应该知道，我们肯定不会相信他们所谓的诚意。”
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对老头子交代？
敢打我们的人？打狗还看主人呢！司机把手上的烟一丢，跑了过去。
“是，我这是说了句幼稚的话，”周星宇自嘲，“只是李方成他们家，这次怕是又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种别跑，”李方成追着屁股冒烟的那辆车跑了几步，脱下一只脚的鞋子丢了过去，但那准头，实在是差得可以，“啪”一声，落在右前方的一辆奥迪上。
……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冯一平转了下椅子，不再对着电脑，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次啊，就怕不是蚀把米那么简单，你想想，李方成都毫无顾忌的说出了那么些话，包括送了价值至少上百万的翡翠，那边会放过他？”
“当然，如果上次之后，他们没有任何动作，那多少还真意味着这事是过去了，但他们这么郑重的来向我道歉，你觉得，以他们的性子，会这么善罢甘休吗？”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老陈抵挡这疯魔了一般的李方成，抽空喊了一嗓子。
他马上给金翎打了一个电话，“美女，麻烦把公司今年计划在各省的投资计划给我发过来。”
和欧文一样，大家都有些傻眼：冯一平好好的坐在办公桌后，若无其事的在电脑上忙活，而会客区的地上，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地上翻滚着打骂，“老丫挺”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甚至连老的那位都牵扯了进去。
李方成看着那辆车消失在出口里，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空洞的望着车库那只刷了一层白灰，略显有些粗粝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