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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吕归尘觉得无比的新鲜,紧张地贴在姬野身边踮脚去看。
色角没有理他,只是斜着身子瞥着他。
“阿苏勒。”姬野小声提醒她。
羽然往里面瞟了几眼,看不到人,只好冲着岸上一指,“一帮癞蛤蟆,是他们先找事的!”
“真是个祸水啊。”船舱里的人笑着说。
“扯这个有什么用?”吕归尘昏昏沉沉地和她一起用力。
“是冲锋!”吕归尘在心里说,他屏住呼吸,像是能看见领军的帝王咆哮着举起承影之剑。
“几个孩子被人追,”武士回报,“打发了算了。”
“姬野,你有种的就下来!不要缩在船上当乌龟!”幽隐冷冷的声音从岸上传来。
像是追着她的声音而来,黑暗中有人举着星星点点的火把,纷乱的马蹄声传来,也不知追来的有多少人。
色角闪开了,“你知道我是谁?”
“喂,快去给我们找个位子,我们还要一壶茶和一碟豆干,”姬野在腰间摸了摸,“再加一碟子胡豆。”
“对!阿苏勒,”羽然点头,“我们三个是朋友。”
羽烈王默默立在大殿中,佩剑苍然一声落地。少顷,他从史官手里抽过记录的纸卷,大步回了书房。
他清了清嗓子,“离乡去国二十年,归来日晚白发新。我大胤始祖、蔷薇皇帝统帅大军直逼阳关城下,时值深秋,万物凋敝,大军皆服赤色,军中有一乘红辇,帘幕低垂,载着蔷薇公主驾下……”
下面的姬野拍了拍他的腿,吕归尘急忙扶着他的手跳了下去。姬野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压低了声音凑在吕归尘的耳边,“有麻烦。”
“是啊。”
“是啊,”女孩子忽然对着里面大喊,“姬野小心了,棚子要塌下来了!”
她递到吕归尘手里的是她从台上荡出来的那根红锦。
船舱里的人笑笑,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英雄总无路,天下千年酒,不解此一愁!”
“你……你是姬野的朋友吧?”吕归尘战战兢兢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年纪最长的史官膝行而前,“书上有记录的,单只前朝喜皇帝九年一年,南淮城里就饿死流民不下九千人,城外的乱葬坑都填满了。又有笔记说南淮当时,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入青楼根本不需付钱,只需给粮五升,俗名称作父母粮,就报了十六年养育的恩情。宛州貌似繁华,其实是吃人恶虎,大都护也曾说乱世之酷,升斗之民最苦,是以有拔剑而起一统天下的志愿。可是这样写出来的南淮,无异于粉饰骷髅啊!”
“西门你……”羽烈王的容色急变,“你也不信我么?”
“再看看。”姬野也有点不安的模样。
“我们……我们救救他吧。”
姬野扫视了一圈,也只能点了点头,拉着吕归尘往前挤了挤。两个孩子被周围一同站着听书的成年人挤在中间,姬野用力推了推,才为吕归尘腾出了一片地方。
“琴木萧萧也,弦尽时秋风悲回,莫问从头;
“那个死人脸的家伙。”姬野在人墙里拨开一个缝隙,指着台下的座位。
“昨日青丝,冢间红骨;
“塌下来!?”
“那就唱呗。不过,你可不知道那个棚子,很大的棚子,赔起来……”
她失去了耐心,干净利索地一拳砸在老板面门正中。老板翻了翻白眼昏了过去,女孩子在他腰里摸了摸,开心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像是一种缥缈的感情。
“不过……而已……”船舱里的人大笑,“好一个不过而已,那么我们做个交换。你唱歌儿给我听,也算谢我救你们一场,我就帮你赔了那个大棚子。”
白色头发的年轻人挡在了史官的面前。
姬野抓了抓头,“我哪懂羽族的神使文?只是总听她这么唱……”歌声中隐约有一声低低的喟叹,和歌声一起飘散在风里。
“英雄总无路,天下千年酒,不解此一愁!”
船上的人举起了手,强健的水夫以长杆撑起了船身,把它缓缓地推离岸边。这样的大船出航不容易,风帆太大,不到深水可以转圜的地方是不便打开的。
“真的?”羽然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老板悠悠地醒来,一看见孩子们在努力地扯这根红锦,吓得几乎要跳起来,“那个不能扯,那个不能扯!”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女孩儿使劲晃着他,横眉立目,“谁要你放这种垃圾进来的?我不单要工钱,我还要你赔我呢。”
吕归尘和姬野却累得一左一右歪倒在船舷边。
姬野的声音未完,轰然巨响,吕归尘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天都塌了下来。
“悲喜总无泪也,是人间白发,剑胆成灰;
“琴木萧萧也,弦尽时秋风悲回,莫问从头;
许多年以后,吕归尘无数次地回想那个瞬间,生怕遗漏了任何的细节。
“呆在这里别动!”姬野大声喊。
吕归尘觉得头顶有风,他抬头去看。
她又扯了扯吕归尘,“这个是……”
方起召死攥着拳头,简直恨不得一头栽进水里淹死,他一生之中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羞辱,更不能容忍自己败给一个无家无业的“小妾生的杂种”。
“看见这人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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