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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赋者,因时因地而变,富者四取其一,贫者七取其一,灾年歉收,田地所出不过其半,则可甄免赋税。开荒五年无赋,山田以其耕作艰难,不取赋税,但须缴纳乡里公粮。公粮者,鳏寡孤独赈济之用,官出其四乡出其六,使皆有所养。”
“是小苏,是小苏!”他大声说,“这影纱肯定是小苏裙子外面的。”
“还有故意输的?”姬野觉得越发的无聊,就想下去了。
百里煜犹豫起来,他凑过去在女孩脖子根轻轻地嗅着,女孩被他嗅得发痒,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却又使劲地憋住。
“怪不得你爬得那么高……”姬野死死地盯着他。
“不常见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将军上次发怒,他也许怕了吧?不过老实说没有架可打,也挺无聊的,”姬野撇了撇嘴,眼睛只盯着书,“没了幽隐,方起召、彭连云他们只敢瞎嚷嚷。”
“这是贵国的大英雄蔷薇皇帝的传记,”吕归尘低头下去,“我今天刚刚拿到,真是好书,一时读得不忍放手,就带来了,夫子恕罪。”
姬野脸上满是得意之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吕归尘摇摇头,“就是被抓到就输了吧?”
“是蔷薇皇帝的故事,这本从蔷薇皇帝在天启从军开始说起,一直到他登基,是最精彩的一段,后面的就闷了,分封啊同税啊和宛州商会订约啊,我都懒得看。你那本呢?”
“这是什么书?”
“尘少主为何发笑啊?”路夫子端正架子,声音从容悠长,缓步地踱了过来,眼睛微微下斜落在吕归尘的桌面上。
其实他在园子里转了很久才找到姬野的,午后,侍奉他的两个使女又去跟着百里煜一起逗猫,仅仅一墙之隔的地方人声喧闹,他只能对着高大的宫墙。于是他又想到了这个东宫里唯一的朋友,他不知道自己和姬野是不是朋友,黑瞳的东陆少年身上有股蛮族世子也不如的傲气,每次吕归尘和他说话,姬野的回答都有些懒洋洋。
“只要扫腿一绊,”姬野点点头,肯定地说,“一定能抓住三四个!”
“我……我……我不是……”吕归尘不知道怎样解释。他的脸红得发紫,像一只还没熟透的茄子,只好深深地低头下去。
大殿里一片寂静,百里煜头也不敢抬,知道一抬头就会撞上老师悲愤的一对老眼。
“能不能出宫?”姬野拉他的袖子,“明天晚上带你出去看新鲜。”
“这这这……这哪里是我们大胤的历史,这不过是市井下三滥的演义!”路夫子的悲呼直震得大殿的门窗都在响,“蛮夷!蛮夷啊!”
“这是什么?”他脸色忽地变了,一把抓起吕归尘面前的书。
他满脸喜气地跑了出去,只剩下吕归尘独自坐在那里,仰望着娓娓飘落的碎纸。
百里煜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清越激扬。路夫子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动,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花澜苑的水池在下午的暑热里透着凉意,荷花已经快要开败了,粼粼的波光闪在倒垂的枯荷里。姬野把腿伸开,靠在石桥下的荫凉里,剥着手里的莲蓬,剔去莲心咬着清香的莲子,惬意地翻开手里的书。他已经习惯了东宫的日子。在城郊诺大的一片园子,除了祖陵和煜少主、尘少主住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显得荒僻。又只有一些禁军的世家少年负责执守,开开小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说如何丈量土地,交给乡里经营,如何收取税赋,丰年多少灾年多少,多少岁以上的老人可以免税赋,还有历朝的田赋。”
“猜错了,猜错了!”女孩子们咯咯地轻笑着,拍着手掌。
姬野把书皮亮了出来,书封摩挲得有些起毛了,题着《惊龙全传》的名字。
“煜少主在‘田陌篇’上,看来是真的下了工夫,令人欣慰啊,”路夫子微微眯着眼睛,梳理胡须,忽地又一瞪眼,“只是俩枫园的仆役又呈上了少主闲暇时候作的词曲,读来真是令人寒心!尽是些荒淫之作,靡靡之音,又有什么《东宫名玉集》,品评女子的容貌,把这些世家名门的女子尽当作了青楼娼馆的贱妇!”
吕归尘住的归鸿馆和百里煜的俩枫园只是隔墙,登上梯子就能看见对面的情景,一棵榆树正好遮住了他们,谁也看不见他们。仅仅一墙之隔,俩枫园深夜还在院子里点着红纱的宫灯,仆妇们围成一圈。
“我摸摸……是小苏。”蒙着眼睛的百里煜捞住了一只裙角,他抓住裙角扑上去抱了一把,却扑空了。
“这‘田陌篇’是说什么的?”
“我不是!我……”吕归尘结结巴巴的,“我只是实在没有什么事可做。本来那个柳瑜儿和小苏是在归鸿馆的,她们也跑过去了,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少主是我们天朝诸侯的储君啊!该学的是帝王之道,胸怀河山之远,哪里容得下花粉脂玉的闲情?这些女子被甄选进宫,是侍侯少主读书起居,容貌算得了什么?温婉懿良才是关键!”路夫子说得咬牙切齿,气喘吁吁,“这样久而久之,何面去见百里家世代的祖先啊?”
“不对!不对!”女孩们笑得更大声了。
姬野扭头看着同伴,只觉得脖子后一根筋一直麻到头顶去。两个人缩头缩脑地爬下梯子,并肩坐在宫墙下,吕归尘摸了摸额头,竟然满是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百里煜大声喊了起来,“是柳瑜儿,是柳瑜儿!柳瑜儿和小苏换了裙子,可是香味不会变,这是柳瑜儿身上的味道!”
“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