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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山寨匪是一个不陌生的名字。
早年隆山寨匪胆大妄为到绑架当朝四品官,京城众人为之一动,之后引发的官场动荡也是轰动一时。
从周佑宸的话语中,一些大臣心里打突,难道这其中另有猫腻?
殿中众人心思各异, 神色变幻不定。
周佑宸将之尽收眼底,也不故弄玄虚,直接点了郑拓的名字,“郑侍郎,你可知道,隆山寨主于老四指认你勾结山匪,谋害官人的罪名?”
话音刚落, 被点名的郑拓立即出列,连连喊冤叫屈。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周佑楷道,“陛下,臣实在不知隆山寨匪竟然目中无人到这等地步,污蔑微臣,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公道。”
当朝指责周佑宸所言非实自然不妥,郑拓不想得罪周佑宸,他唯有跟皇帝陛下陈明,方可躲过一劫。
思及此,郑拓又道,“这群土匪无恶不作,早年截杀百姓,又害死了康大人,朝廷多次围剿皆无功而返。隆山寨匪早把朝廷律法视之无物,微臣恳请陛下,马上派兵围剿隆山寨,却不可姑息养奸,优柔寡断。”语罢重重地叩头,态度虔诚。
他的话引来了闵文栋的赞同,随即附和了他的话,要求皇帝陛下最好是诛杀隆山寨匪,不得有误。
隔着御座,群臣看不清周佑楷的神色,但一旁的周佑宸看得分明,周佑楷不愿饶恕隆山寨匪,更不会饶了郑拓。
来之前,周佑宸已把于老四的口供和相关证据递呈御前,周佑楷阅之龙颜大怒,旋即派遣晋王周益谦抄了郑拓的家,顺带关押了郑拓的家眷亲属,这会儿郑拓浑然不知,嘉盛皇帝已然准备把他一网打尽了。
眼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俨然要把郑拓摆脱嫌疑了,周佑楷冷哼,打断了闵文栋汪阁老等人的话,冷声道,“郑拓,朕已经见了于老四。”
此话一出,郑拓面色一变,浑身颤了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了天灵盖。
于老四被抓,还见到了嘉盛皇帝,那么也就是说……
郑拓随意一瞧,只见得定仪大长公主郑驸马端方严肃,站在前列。
不知为何,郑拓忽然对郑驸马喊话,“郑驸马,你不出来说说吗?要知道,隆山寨匪可是杀了你心里的人。”
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含沙射影。
群臣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但郑驸马听懂了,表情微变,转过身来,眼神直视郑拓,平静道,“郑侍郎,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
“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郑拓全然是豁出去了,不想跟郑驸马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不阴不阳地刺了他一句,“要知道,你的心肝宝贝指使人把你的宝贝闺女绑到隆山寨里,导致了你闺女被杀,这件事 你就是知情人,还故意瞒着大长公主。郑驸马,看样子你是怕大长公主知道了你的过去,影响你的生活吧。”
郑拓说完还很不屑地盯着郑驸马。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郑驸马身为老定远侯,当年奉旨尚主,两口子成亲后一共得了两个孩子,长子是定远侯,女儿则是很不幸地早亡了。
正因如此,定仪大长公主收养了魏国公夫人齐氏,认做义女。
这么些年过去了,定远侯府蒸蒸日上,风光无限,定仪大长公主与郑驸马也是盛京人人称颂的恩爱伉俪。
若按郑拓所言,郑驸马心中有人,当年公主府小姐失踪,也并非意外,岂不是……
周佑宸秀眉微蹙,抬眼瞥向郑拓和郑驸马。
郑驸马淡定自若,“我与大长公主之间,无需多言。”
没有解释,但明摆着就是自信。
郑拓似是有所意料,很不客气地嘲讽说,“你当年在当驸马之前,明明说好的要娶秋心,结果转过头你就当了驸马,秋心很难过,一走不回头。等她回来时,就是听说你喜得千金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秋心偶遇了你,你和大长公主如何恩爱,都让秋心心如刀绞。”
“秋心多么痴情,在看见你的女儿后,也不忍心做什么。若不是你后来告诉她,你当驸马是迫不得已,秋心又怎么会动了歪心思,害死那个孩子呢?秋心死在隆山,你连句话也不说,郑括,你让我瞧不起。”
一番长篇大论,郑拓神色愤恨,一瞬不瞬地瞪着郑驸马。
郑驸马一言不发,毫无反应 。
这个态度也让周佑楷心生狐疑,随即下令关押郑拓,择日发配流放。
另外,郑驸马一事,全权委托宗正寺卿办理。
散朝后,众人走出金銮殿,一脸凝重。他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对着郑驸马指指点点。
郑驸马到底是大长公主的夫婿,他的事情轮不到大臣做主议论。只是,郑拓的那番话,也令人多想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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