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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们抢来的金银已经足够一辈子花了，只想着安心拿着铁杆庄稼过活，而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替别人卖命。
刘良民走到陈顺才近前，低声道：“还不是用陈大哥你教我的那招。要不是装死我现在早就做了孤魂野鬼了。”
“你说豫亲王那边打的怎么样了？上一次德州大战咱可是见识过，那城池真是高大坚固，难打的很。”
这种时候怎么能战死在外？
现在他已经有了二丫，二丫也有了身孕，他是要当爹的人了。
……
汉军旗的损失没有绿营严重，但也死了不少人。
“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德州的情况并不比临清好多少。
“良民，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大炮轰射，石块纷飞，箭矢如羽，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哀嚎，整个战场就像一座屠宰场一般。
“陈大哥！”
方才一个时辰发生的绝对是他这辈子以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情。
在这个牛录里陈顺才和刘良民的关系最好，二人有十几年的交情。
十几门红衣大炮全部哑火让多铎气的直跳脚。
他三两步走到土旮旯旁一屁股坐倒在地捏着牛皮囊把水灌入口中。
抛开他们的战斗力且不谈，其意志力实在太坚定了。
看到刘良民没事陈顺才便放心了。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有小股士兵攀上城头，和城头守军进行肉搏，就会给城下士兵赢得更多的时间。
德州城再坚固能比太原还坚固，能比潼关还坚固？
陈顺才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多铎的严令下，清军好不容易突破了战壕防线，将红衣大炮推到了城下。
可普通士兵就不是这么想了。
他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有些是自己牛录的，有些是别人牛录的。有些是还不错的朋友，有些只有一面之缘。
“德州那边？上一次是因为咱没有攻城利器。这一次豫亲王可是推着十几门红衣大炮去的。大炮齐射之下还不得把德州的城门楼子都给炸平了？”
战场之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都会直接影响到最终的走势。
这场仗怕是要打很久啊。
空闲的工夫，刘良民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扯着。
通常情况下投石机在一轮抛射后守军都会狼狈不堪，此时正是攻城方的机会。
这是一支让石廷柱感到十分陌生的明军。
牛录章京们在清点自己的兵员，人数缺额太严重的则会被打散分补到其他牛录中。
随着源源不断的士兵涌上城头，攻守之势就会发生转变。
不管怎么说，陈顺才总算活着回来了。
石廷柱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可悲的是，他们这样的普通士兵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服从于军将主子的安排，最多也就是在战场上装装死，苟全一条性命。
火铳、火炮最怕的就是下雨天，一下雨引子燃不起铅弹自然无法射出。
他们正准备点火开炮教训一番嚣张的明贼，却赶上了电闪雷鸣天降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