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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民妇是遂昌县猴头山人，丈夫去的早，民妇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一年前民妇的儿子周铁牛跟同村几人一起去矿里采金。一开始每个月还托人送工钱回来，可后来他们几人就没了消息。民妇放心不下，便和同村几个老姐妹一起去矿上想要寻一寻。谁知到了矿上就被何家的打手赶了出来。”
沈拙一时愣住了。
冬日的阳光没有那么耀眼，但照在身上仍然暖乎乎的。
看着身旁那勾人魂魄的可人儿，何荣咽了口吐沫。
“你继续说下去。你的儿子是怎么被害死的。”
等到了岳王庙中孙御史即兴赋诗一首，沈拙趁机大拍马屁，把孙懈安吹嘘的如同李太白杜子美再世一般。
这自然是极好的。
随便穿戴好衣裳罩了件外袍，何荣便踱步向院子里走去。
孙懈安却是挥手喝止了沈拙的举动，不疾不徐地说道：“本官想听听她有什么冤屈要诉。”
孙懈安只一句话就把沈拙挡了回去。
仆人连忙上前送上方巾，何荣一把扯过囫囵个摸了把脸。
……
那民妇见孙懈安拦住了要行恶拿人的衙役，心道终于遇到了一个肯为民做主的好官，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
他只得稍稍退开几步，却不忘狠狠瞪上那妇人一眼。
那妇人却是摇了摇头：“御史大人若是不替民妇做主，民妇便不起来！”
御史大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拙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仆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恭顺的侍奉在一旁，准备等自家老爷舞完拳便将方巾，热茶送上前。
在遂昌县，何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要想弄死一个仆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不止一个婢女因为无意间触怒了何荣被乱棍打死，官府不也什么都没说吗？
孙懈安并没有催问，而是由着那妇人平复了心情。
说到伤心处，那妇人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何荣狠狠一脚踢去，将那仆从踢翻在地。
让沈拙感到欣慰的是，这位孙御史醉心于游山玩水，似乎对巡视工作并不怎么上心。
“无妨的，为民做主是为官者的本分。”
沈拙又急又气大手一挥，便要叫衙役上前拿人。
那妇人猛然转向沈拙。
那仆人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都是小人办事不利。”
孙懈安冷冷扫视了一眼蠢蠢欲动的衙役，冷冷说道：“本宪就在这里，我看谁敢妄动！”
“大胆莽妇，竟然刚冲撞御史大人的官驾。来人呐，把这莽妇给我叉出去！”
何荣不知道梅开了几度，最终耗尽了气力，倒头呼呼大睡。
何荣随手就将茶杯丢了出去，只听一声脆响，茶杯摔得粉碎。
“民妇和几位老姐妹咽不下这口气，便寻思着到县衙鸣冤。大伙儿凑了凑钱状师都请好了，去衙门那天民妇临时有点事耽搁了，待赶到县衙才发现那些先民妇一步的老姐妹们都被收了监关押了起来。这真是官绅勾结，无法无天啊！”
那妇人咬牙道：“民妇要告的就是遂昌县的县令沈拙，还有何家的家主何荣！民妇的儿子死的冤枉啊，民妇要讨一个说法！”
等到他反应过来，孙懈安已经被吸引了注意。
沈拙一脸为难道：“下官担心这莽妇扰了大人游玩的雅兴。”
何荣今日的心情显然很不错，多舞了半盏茶的工夫，等到一通拳打完已经是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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