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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郑芝龙掌握了一只数万人的军队，战船超过千艘，俨然福建的土皇帝。
不然皇帝陛下为何要把龙江船厂造制的第一批海船分为两半，一半充作商船，一半充为战船？
与南洋诸国喜好差不多，日本人对大明的生丝、绸缎、瓷器很感兴趣。
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天子方才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深究郑家走私铜铸造私币的事情。
郑成功觉得皇帝陛下言语间有试探的意味，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一面是君，一面是父。一面是国，一面是家。
他该如何抉择，该如何取舍？
皇帝陛下主动给郑成功一个台阶下，郑成功自然十分感激。
大明并不对民间禁刀，故而售卖倭刀是可以拿到明面上说的。
真正赚钱的是返程时带走的“货物”。
百姓不是傻子，良币劣币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有些朝廷官府铸造出来的铜钱实在是没法用，故而他们便会选择使用私钱。
……
天子突然发问，让郑成功十分紧张。
郑成功勉强使自己镇静下来，恭敬答道；“启禀陛下，多是些丝绸、瓷器之物。”
郑成功心中感慨道，陛下恩威并施，真乃雄主之为！
郑芝龙当然不会看不到这点。他在很久之前便利用自己在日本平户藩的关系，打通渠道，以低价收购大量的铜，再利用海贸的机会将收购的铜装船拉回福建。
日本产铜是举世皆知的事情，铜矿极多。
郑成功只觉得脑子一炸，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他的推测完全正确，天子这么问看来已经知道郑家在日本买铜，带回福建铸造私钱的事情了……
他也知道铸造私钱为大忌，父亲做的确实有些太过跋扈嚣张了。
天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那么他问郑成功郑家往日本走海卖的是什么，显然就是试探了。
“朕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
私钱的铸造需要大量的铜，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到的。所以能够铸造私钱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商贾。
这些尖货也多是海商装船走海的首选。
至于战船则是炫耀武力了……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郑成功的一个试探。天子的作答在某种程度上就暗示了朝廷今后的动作。
这些人在官府也有关系，能够保证私币铸造出来后可以顺利的流入民间。
崇祯初年，朝廷曾经铸造过一批良币，但最终因为消耗巨大而作罢。
虽然朝廷现在可能没有合适足够的兵将组建水师，但若天子真的下定决心，招募人手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
“哦。”朱慈烺淡淡笑道：“那返程时带的是什么呢？总该不会是空船而归吧？”
郑成功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统治者若是心善一些，就把铜的比例提高一些。若是统治者心黑一些，铜四铅六的钱也是铸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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