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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十樵可是觉得弹劾厂卫不妥？”
钱谦益摇了摇头道：“十樵还记得悊皇帝是怎么驾崩的吗？”
钱谦益见王铎默不作声，直是有些急了。
拥立之功可是那么好拿的？
“不错！”
王铎连连摆手道：“牧斋可有别的办法？”
王铎双眼不由得一亮。在他看来钱谦益是整个东林党中最有谋略的。这也是他为何下朝后第一时间来找钱谦益问策。
钱谦益双拳紧攥道：“厂卫乃祸国殃民之兆，悊皇帝时重用魏忠贤，导致朝野上下乌烟瘴气。先帝裁撤厂卫，大明大有中兴之势。如今陛下又复设厂卫，是要将大明大好前景毁于一旦吗？十樵身为总宪，理当向陛下上书，请求天子裁撤厂卫！厂卫一旦裁撤，天子就没有了双眼双耳，又怎么可能追查官员的财产？”
“这件事根本不用我们动手。”
见钱谦益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王铎十分无奈。
不待王铎接话，钱谦益便继续说道：“悊皇帝在西苑泛舟，不幸大风刮翻了小舟……”
“牧斋的意思是，弹劾厂卫？”
“要不然，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
钱谦益轻捋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嘛，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万全之计。难道要等皇帝把我们的家财都抄走才想着反击？
王铎一想到奉天殿上被锦衣卫拿下投入诏狱的赵之龙，便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老夫倒是可以发动一两百人同时弹劾厂卫，但这样一来傻子都看的出来是老夫在背后推波助澜。
“牧斋！陛下可是先帝血脉！”
“当然！”钱谦益大手一挥道：“武庙老爷、熹庙老爷可都是落水染疾驾崩的，有一有二为何不能有三？”
“可，可……”
好嘛，你一个赋闲在家的“白身”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钱谦益却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字一顿道：“十樵觉得，除了文官最恨今上的还有谁？”
“不！”
再说，东林党对付阉党可从来没手软过。天启年间，权阉魏忠贤何等嚣张，还不是被东林党斗趴下了。
疯狂，真是太疯狂了！
钱谦益背负双手，恨恨的踱起步来。
“你倒是说句话啊！”
“天子当有德者任之！”
“陛下掌握文武官员的家产情况无非是通过锦衣卫、东厂这些鹰犬，十樵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王铎吓得连连朝后退去，面色苍白如纸。
功莫大于拥立，罪亦莫大于拥立不成。
“牧斋你要弑君！”
“十樵？十樵？”
“吾辈既为人臣，自该尽心竭力规劝君上。所谓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若是一味媚君奉承，那和阉党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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