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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诺不回答,只是看着萧语珩,笑容里的嘲讽之意让她很慌:“你们……”
欣然前往。
她不敢回嘴,只能在桌下伸腿踢他。
顾南亭不理,径自说:“吃不完不许下桌!”
吃完她抢着洗碗,冯晋骁不让,萧语珩就像个小孩似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直到客厅电话响了,她才跑出去接,然后就站在阳台前,久久未动。
“我准备去a市找你,却在出发前接到她的电话。那段时间我孕吐的症状太强烈,我不愿意让你以外的人知道,所以不想过去,担心她看出来。可是——”叶语诺在电话里说:“晋骁今天回来,你不想见他吗?”
心脏倏地紧缩,被扼住呼吸的感觉,让面前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很疼。
“那段时间你很忙,将近两个月没回来看我,电话也少,每次我打过去,你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执行任务,或者太晚了没说几句就睡着了。我的例假一向很准,那个月却迟了一个多星期。我很害怕,想告诉你,又担心弄错了给你添麻烦,就悄悄跑到离家和学校都很远的药店买了试纸,结果我真的,怀孕了。”
叶语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漠。她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萧语珩,以倨傲的姿态践踏着她的尊严:“死缠烂打的滋味好吗?如果不是了解你的智商,我简直怀疑古城的相遇根本就是你设计的。怎么,顾南亭终于厌烦你了,索性把你塞进冯家,为的是让我不好过?”
萧语珩放松了身体依偎着他。
“你说一个星期就回来,我想,七天还是可以等的吧,就决定当面告诉你。就算是不要他,总也要你陪我去医院啊,要不我多害怕。可是,过了半个月,你还是没回来。”
和冯晋骁之间,一直是萧语珩主动。起初,他以她太小为由拒绝过,后来,后来忽然就默许了他们的关系。想到这里,萧语珩的眼圈就红了,却还倔强地昂着头:“你胡说!他才不是因为你,他喜欢我。”
清冷的夜色里,男人的黑眸幽深似海,“知道你真的退学了,我又回来过一趟,你却已经跟顾南亭出国了。我连夜飞去了古城,在我们住过的客栈房间里一遍遍打你的手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在那一刻很想念你。我坐在音乐火塘里,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在那里。我抬头就能看见你,伸手就能摸到你。”
“你可真贱。”叶语诺冷笑:“如果我没猜错,晋骁肯定没有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
冯晋骁伤在脸上,那么明显,萧语珩怎么会没看见。他不说,她也心知肚明,能伤到他的,没几人,萧语珩早已猜到肯定是顾南亭的杰作。本以为是因为她此次遇险,顾南亭气极之下才动手,没想到源头竟要追溯到三年前。
萧语珩回以微笑,倔强,坚强,良久:
一时间,房间里非常安静,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窗外万家灯火的璀璨,远不及此刻相拥的沉默,温暖动人。
冯晋骁默了一瞬,轻叹:“等忙完手上这个案子,就回去看你,你乖乖的。”
那年她才刚满二十岁,那种情况下是多么需要冯晋骁在身边。可他,在哪儿?
“我把叶语诺送到医院折返回来你就不见了,我去顾家别墅萧姨说你没回去,我打顾南亭的电话他拒接。我就差把g市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你,整整一个星期。我始终不明白究竟哪里做错了,竟然让你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非分手不可。”
萧语珩清楚地记得,顾南亭边细心地帮她挑鱼刺边沉着脸责备:“瘦得没样了还挑食!”
冯晋骁其实想说“我也想你”话到嘴边就成了:“我知道。”
可是,因为误以为他对自己是虚情假意,她再没有勇气,把思念宣诸于口。
叶语诺脸上的敌意太明显,萧语珩想忽略都难,她捏紧拳头,强自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是说冯晋骁回来吗,在哪呢?”
“什么关系?”萧语珩的表情僵在脸上,声线不稳,“你不是他,大嫂吗?”
从来没有想过:日出东方,冯晋骁站在海拔二千四百多米的客栈阳台上,思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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