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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与陆洛童目光交汇,默契十足。随后,萧泽自衣襟内轻轻取出一幅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动作悠然地将其展开,平铺于林炎眼前,轻声问道:“林老板,您可曾见过画中这位女子?”
宣纸之上,女子画像清丽脱俗,眉眼间似乎含着温柔笑意,然其面容整体却无半点欢愉之色,显得格外独特。
林炎凝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迷茫:“并非是她。”
陆沐仙的目光紧随林炎凝视画像的专注,语气中满是无法置信的轻颤,“怎么会不是她,林老板,您再看仔细一点。”
林炎缓缓转眸,对上陆沐仙那双充满期盼的眸子,淡淡一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陆姑娘,我这双眼,于古物之上,一眼便能镌刻其形,历历在目。区区一幅女子画像,又怎会认错?”
陆洛童与萧泽目光交汇,彼此眼中皆闪烁着凝重之光,仿佛在这一刻,无声的交流已胜过千言万语。
萧泽动作沉稳,缓缓将手中紧握的画像折叠收好,随后自衣襟内又取出一幅精心折叠的宣纸画卷,动作轻柔地将其展开。画中女子,正值豆蔻年华,容颜倾城,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温婉甜美的笑意,与向天骄那清冷孤傲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炎凝视着这幅画像,神色渐渐变得肃穆而肯定,面上的紧绷也随之缓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轻轻点着画像上的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没错,正是她,那位曾踏入我这古画阁的女子,就是她。”
陆沐仙与伴侧的茜雪听闻那番言语,顿时心神不宁,难以安坐。陆沐仙不假思索地惊呼出声:“怎么会是这样?”
一旁的刘宸目睹此景,满心困惑,目光转向陆沐仙,疑惑地问道:“沐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沐仙手指轻颤,指向萧泽紧握的画像,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对刘宸道:“宸大哥,这……这画中人,乃是向姐姐的贴身侍女,寒花。”
刘宸与身后紧随的陈武闻言,皆是一震,不由自主地再次将视线投向萧泽手中那女子的画像,脸上写满了惊愕。
林炎的眉头早已紧拧成一团,双眸深邃,仿佛正竭力穿透迷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口中喃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泽轻轻将手中的宣纸画像卷起,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一旁,陆洛童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未曾停歇,他以一种淡然却不容拒绝的口吻对林炎说道:“林老板,劳烦您随我们走一趟。”
林炎此刻已深刻感受到事态的严峻,面容绷得紧紧的,仿佛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挤不出来。他缓缓点头,吐字虽轻,却坚定无比:“好。”
另一侧,那位以斗笠半掩容颜的马夫,悠然驾驭着简朴的马车,穿梭于街巷之间,最终缓缓驶入飞龙镖局的庭院之中。
不远处,一道墙角阴影下,一位身着劲装、怀抱长剑的身影静默伫立,待马车悄然隐入镖局后门之后,他轻旋身形,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身后热闹的人群,渐行渐远。
于飞龙镖局幽静的院落之中,云慕荷身姿曼妙,轻盈自马车中翩然而出,步履悠然,缓缓步入屋内。
未几,一名身着黑白相间劲装,腰悬长剑的男子踏着急促而坚定的步伐,朝着那扇半掩的木门疾步而去,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英气。
屋内,云慕荷孤影独坐,她手执一卷古籍,指尖轻轻划过书页,眼神专注而沉静。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云杜若步入屋内,打破了这份宁静。云慕荷闻声,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目光温柔地转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细语:“杜若,你回来了。”
云杜若轻轻颔首,缓步移至云慕荷对面坐下。云慕荷优雅地提起矮几上的小巧茶杯,动作轻柔地为云杜若斟上一盏温热的茶水,茶香袅袅,气氛宁静而微妙。
“那位‘尾巴’,最后去了哪里?”云慕荷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不经意的悠然。
云杜若的目光落在云慕荷温婉的面庞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稍作迟疑,终是开口:“我亲眼见他进了城郊萧家营地之中。”
云慕荷正欲将手中的茶壶放回原位,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顿,尽管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但那瞬间的僵硬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微澜。
云杜若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心中不禁轻叹,那声叹息轻得仿佛融入了周遭的静谧之中,未引起任何波澜。
他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姐,我瞥见了他的脸,他是罗凯罗将军麾下,顾昭。”
云慕荷的眼眸轻轻流转,悄然移向一旁,口吻淡然而深邃:“罗凯……”
云杜若凝视着云慕荷,她的面容上写满了严肃与思量,缓缓言道:“姐,自罗凯十四岁踏入军营的那一刻起,他便如影随形地伴于姐夫左右,是姐夫最为信赖的心腹。”
云慕荷轻轻转回视线,目光中蕴含了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轻柔却坚定的话语:“我知道。”
云杜若闻言,心中如鼓点急敲,坐也不是,立也不是,一双明眸紧紧锁住云慕荷的脸庞,仿佛要从中寻出一丝端倪:“姐姐,姐夫他……莫非已经知晓了那桩隐秘?”
云慕荷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却带着几分笃定:“不,以我与他多年相知,他对此事仍是一片茫然,不知具体所云。”
云杜若眉头紧蹙,满心疑惑交织着丝丝揣测:“那他此番举动,究竟所为何来……他又是怎么察觉到了此事?”
云慕荷轻轻吁出一口悠长之气,语调中带着几分释然:“他是在试探于我。至于如何得知此事,皆因我身旁的小丫鬟弄琴。那日,你携画来访,弄琴恰在门外候着,那孩子,其实是萧珩的暗桩。”
云杜若秀眉轻蹙,语调温婉中带着一丝迟疑,缓缓启齿:“姐姐,既然姐夫已隐约察觉此事端倪,你何不索性向他坦诚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