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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洛童解释道:“这茶花期短,又不能晾晒,只有水岳城才有,名声不大。味道清淡,但也不惊艳,喜欢这个茶的人应该很少,挣不了钱,还不如种点别的能赚钱的茶叶。”
萧泽闻听此言,轻轻颔首。
吕中的脸色微变,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悄然爬上他的面庞,随即以一种近乎挑剔的傲慢姿态问道:“恕我眼拙,不知这二位尊驾是何方神圣?”
方才的交谈中,双方均未提及各自的身份,故而吕中心中暗自揣度,只当他二人是侯国志麾下的无名小卒。
侯国志正欲开口,介绍一番,却不料被陆洛童以一句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力度的话语抢先:“我二人,乃是初来乍到的师爷与捕快,承蒙侯大人赏识,得以在此效力。”
吕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声音里满是轻蔑:“哦?原是师爷与捕快啊,失敬失敬。”
他的语调虽看似客气,实则字字句句皆透露出对这两个新来者的轻视与不屑。
侯国志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淡笑,仿佛已经全然忘记了昨日与陆洛童初见的尴尬与微妙。
陆洛童回以一抹温婉而不失深意的微笑,那份从容与淡然,仿佛能化解世间一切纷扰:“吕老板,不知你和秦老板关系如何?”
吕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讽的弧度,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我们两家是二十年的邻居了,感情自然很好。”
萧泽闻言,眉头轻轻一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哦?感情很好?好到要致对方于死地?”
吕中面色微变,迅速调整情绪,正色道:“置对方于死地?这位大人,亏你还是公门中人,岂能以讹传讹,妄断是非?无凭无据之言,岂能轻易出口?”
他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不悦,却也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萧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眼神中满是不信,仿佛已将对方的辩解视为无稽之谈。
吕中见状,心中一紧,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他连忙辩解道:“关于那秦浩库房中的私盐,我吕中敢以性命担保,绝非我所为!”
话语间,他的声音因急切而略显颤抖。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陷入了死寂,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妙而紧张的气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吕中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陆洛童声音清冷道:“吕老板,你怎么知道秦浩库房里的私盐是他人所为,而不是秦浩自己的?莫非,你有何不为人知的线索?”
吕中闻言,面色骤变,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竟是露出了破绽。
他急欲弥补,却感到言语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难以成句:“我……我只是……”
他支吾着,脸颊因尴尬与焦急而泛红,半晌未能吐露完整之意。
堂上三人,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吕中,那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吕中在这审视的目光下,愈发感到窒息,心中暗自懊悔,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抹不寻常的躁动划破了静谧的空气,一位年约弱冠的青年,其声如潮,汹涌而至:“爹!爹!我听说秦家的秦学华已经死了,还被埋在了盐场,是不是你干的啊?真是太好了,秦学明那厮,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言罢,他几乎是破门而入,身后紧随一阵浓郁而不腻的脂粉芬芳,与他那不可一世的气场交织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他面容略显苍白,眼眶深陷,透着一股不羁与狂放。身形瘦削而高挑,行走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阴郁气质,腰间不经意垂落的粉色丝帕,更添几分异样风情,让人不禁侧目,显然是刚从妓院出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宛如一阵不合时宜的风暴,猛然间撕裂了室内原有的静谧,让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凝固了片刻,继而让本就紧绷如弦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沉甸甸的压抑。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他的父亲吕中,身姿僵硬,面上表情也有些凝固,眼中竟还有几分责备之意。
视线下移,府尹侯国志,他此时,面带怒意,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直勾勾地锁定着他。
而另一侧,两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并肩而坐,一个质温润如玉,面容平和,看不出什么表情;另一人则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霸气,此刻正微微蹙眉,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他。
吕中猛然间回过神来,神色匆匆地转向侯国志,语气中满是急切与诚恳:“大人明鉴,小儿方才之言皆是戏语,秦学明之死,实非我所为,望大人明察秋毫。”
他面上的傲慢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忧虑与惶恐,仿佛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在诉说着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侯国志听罢,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却并未给予回应,只是沉默以对。
此时,陆洛童缓缓开口,声音清冽如泉,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吕老爷,我朝律法严明,无凭无据,官府自是不会轻易妄动。”
此言一出,吕中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
他转向一旁温婉的少妇,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三姑,你带金宝下去,让他收拾收拾。”
少妇闻言,温顺地欠了欠身,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轻声道:“是,公公。”
厅堂之内,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由泛起层层涟漪。
他们原先误将她认作是府邸中寻常的仆人,未曾料想,这位女子,竟是府中的儿媳妇。
此刻,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起她来。
只见这位夫人,面若桃花,娇艳而不失清雅;肌肤细腻,透着淡淡的光泽。一头乌发挽成云鬓,端庄又不失灵动,发丝间未见丝毫珠翠点缀,却自有一番天然去雕饰之美。
她的面容,即便未施脂粉,也足以令人倾心,而身着的素色衣袍,非但未减其风华,反而在低调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