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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无咎玩了一手漂亮的鱼目混珠,准备对泉男建行釜底抽薪之策的同时,扶余都城景福城里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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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使节团的驿馆,本就离着城南方向极近,再加之有灌奴部大雏加之子杨万春、“中大兄”杨德仁一家人随行,他们直接就冲出了南门,赶到灌奴部那几千人私兵的营地,并且毫不犹豫地丢了许多辎重,连夜拔营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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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城里,就在那几个掳走赵无咎的赤漆甲卫走掉之后不久,一个男人随即也赶到了他们刚刚经过的地方。
得亏之前下了场雨,内城的一些小路上也没有铺设青石板,辎车的车辙的印记留在泥泞的土路上,历久弥新。
“火场里的焦尸没有野驴儿,他一定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安鹤宫都已经攻破了,容留王都自顾不暇,野驴儿不可能是他带走的。”
“车辙经过的几户人家,家里都被人灭口之后放了火,可家中都没有小儿焦尸。”
虽然推断出儿子被人掳走,高舍鸡着急得几欲发狂,但是他还是没有丧失理智。
他又回想起自己从安鹤宫那边偷跑回家的路上,除了看到作乱的镇军大营士兵之外,好像还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穿着赭红色漆皮甲胄的甲士。
“泉家……不,是那个‘狐狸脸’泉男建麾下的赤漆甲卫!”
高舍鸡猛地想到了什么。
久在宫闱中担任禁军侍卫大统领,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寻常人要多许多。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太大兄”朴不成私下里调查到到的一些秘闻。
那个“狐狸脸”泉男建是泉苏文和一个倭国小妾生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着倭国巫女的血脉,所以会使用倭国阴阳妖术
这人似乎有“拘灵遣将”的本事,能够号令妖邪为其暗中从事。而且,泉男建还总会购买些奴隶孩童入府,只是其府内干杂活的奴仆似乎从没更换过,也没有人看到过那些孩童最后从他府内出来。
原来他只是不愿意多想,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现在种种线索拼凑在一起,高舍鸡顿时就得出一个大胆却又相当准确的猜测:“那个‘狐狸脸’掳走城内人家的孩童,怕不是想要用他们来做什么供奉,好让其拘役的妖邪为其做些事情吧!”
对于神鬼之事,高舍鸡本来是不相信的,可作为容留王高建丽最有用的一枚“棋子”,他全程参与了前者对于那支“乌鸦·留子团”的谋划。
因此,他知道一些关于“血咒”的事情。
既然连扶余国的高氏王族都从事了些鬼神有关的事情,他也需要用自己血脉后代的死亡来咒杀仇敌,那么“狐狸脸”泉男建用小儿作为祭品来拘役供奉鬼神,似乎、好像也变得极为合理了。
“扶余国,从君主到权臣,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好东西!”
想通这点,高舍鸡目眦欲裂,他一边暗暗咒骂着这个国家活该被毁灭,一边努力辨识着地上车辙印的方向。
高家、泉家的恩怨,他不想掺和,也不想去管,高舍鸡现在只想去把自己的独子解救出来,然后带着他远离这破地方。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会儿最好能追上那辆拉着野驴儿的车,因为那样他今夜最多也就再砍杀几个人即可,可是若一路追到泉男建面前,那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禁军侍卫大统领,他的个人武力在整个扶余国保底也能排进前十,今天那个据说死在了大周使节团(没有证实)某种精心设计的泉家供奉、“弈剑术”高手甘比忽,和他动起手来谁胜谁负其实都未可知。
“但愿野驴儿没有出什么事情,否则,泉男建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将你找出来,将你碎尸万段才行!”
…………
安鹤宫内,容留王高建丽的身体被插了七八刀,最后又被砍成三段,以极不“天子”的方式,死在了众人面前。
除了泉家自己人之外,所有人都对此感到了震撼和某些信念的崩塌。
就连那些早早就倒向泉苏文的“狗腿大臣”,都对此有些不胜唏嘘。
虽然敢怒而不敢言,但是他们心里隐隐也对泉苏文此举感到十分不满。
这事情办得太不体面了!
大对卢你要是不会体面办事,把事情交给我们啊,我们可以把事情办得体面。
一国之主,他可以病死、吃饭噎死、喝酒醉死、上厕所溺死、临幸女子时马上风而死,甚至肃清罪状之后明正典刑而死……
可是,他就不该当着群臣的面,被一群泉家私兵用刀活生生杀死,还遭到分尸这种极其不体面的凌虐。
得亏这是没出信奉门……就这么说吧,容留王死亡方式的不妥程度,仅次于在大街上被人以下犯上地当街杀死。
泉苏文的一时糊涂,犯了大忌讳。
哪怕他们是在逼宫造反,可说一千道一万,也是在进行政治活动。
这可是天底下最体面的事情!
泉苏文这么不体面地终结了容留王的政治和肉体生命,那可不单单是让容留王和他自己不体面,就连扶余国这些大臣和贵族都跟着丢了大脸。
因此,就算是那些狗腿大臣,此时心里大多也产生了一些别样的念头。
此人,望之不似人君。而泉家,首羲不祥啊,怕不是要为王前驱了吧!
是的,那些人精似的大臣,看到了泉苏文的不智之举,已经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要给他家什么时候捅上一刀了。
然而,这些人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们反应更快,更迅速地出现在了泉苏文背后,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这位扶余国最大权臣的后心就来上了一记背刺。
不过,泉苏文也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感到背后有异,他连忙就地翻滚,躲开了从背后袭来的长刀。
而他身边的那些泉家私兵,也纷纷挥动兵刃,为自己的主人抵挡刺杀。
铛、铛、铛、铛——
长刀挥舞之间,那些泉家私兵手上的长枪刀剑,纷纷被长刀砍碎。
转瞬之间,那个刺杀者就如同穿花蝴蝶,突破了泉家私兵的重围。
而后者纷纷捂着脖子,指尖淌着鲜血,面带不甘地一边发出嗬嗬声,一边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