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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湖中不在同门里,辈分乱得很,向来是怎么顺口怎么叫,没有人真的会去计较。
但是厉冰倩和赵春莺听到杨毅这么说,便觉得这人口无遮拦,有种到处占便宜的感觉,厉冰倩甚至微微弹指,用出教训墨桑山的功夫“拨云指弹”,一道无形气弹撞在杨毅的后脑勺上,令得杨毅“哎哟”一声吃痛。
这鲁常恭显然也是天邪教之人,而且地位不低,与尚文芳并立而坐,甚至有种更高一级的优越感,此时见“天邪八音”受挫,便要亲自出手,但是他一手已经在掐念法诀控制那几名异族少女,此时唯有抬起另一只手来用。
只见隐藏在桌案之下,鲁常恭的左手居然是一具木肢,翻手之间,掌心向天,一道机括弹出,掌心洞开,便有一股吸力向下拉扯。
长亭屋顶部分忽然转动起来,一声声机括之音响起,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长亭屋檐上滚动,忽然间亭顶破碎,但杨毅和徐紫嫣都是坐在原地不敢乱动,只能任由那些重物落下。
“咔咔咔……”
数道长形木桩从天而降,一共八道木桩,落在杨毅与徐紫嫣身边,形成合围之势,猛地向中间挤压,如同囚笼一样便将五人聚在一起,而且越发紧窄。
杨毅有种被竹帘夹起来做“紫菜包饭”的感觉,这八道木桩聚在一起,越缩越紧,好似有一道无形的锁链被鲁常恭拉扯在手中,随着他的木肢收紧锁链,他们便会挤在一起压成肉泥。
这种物理碾压的方式,使得“沧海神诀”这种无形气墙都没了用武之地。
以真罡凝聚而成,好似海潮一般滚滚不尽的“气墙”,对付能量形式的音波功、罡气外放、罡气化形等都极为好用,偏偏对付这种机关术为基础的巫道法术,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厉冰倩双掌一分,各自在掌心凝聚一团气劲,隔离左右的木桩靠近,但却也拦不住前后的木桩挤压,顿时五人便靠在一处。
“谁?谁得手在掐我大腿!喂喂!赵春莺,你的发簪戳我眼睛了!”
“别乱叫!杨毅,你下面什么东西顶着我了?我不记得你带了什么兵器啊?”
杨毅被挤在正中间,四个女人几乎以各种奇怪的姿势贴在他身上,尽管极力反抗,但这木桩收紧的力量是运用了机关灵巧之力,鲁常恭用出的一分力,传达到这木桩上,便能有十分、二十分力量之巨。
这也使得杨毅被各种软绵绵的躯体在身上蹭来蹭去的,而却越发的紧密,差点让他透不过气来。
“当当当!”
随着他们被迫离开坐着的蒲团,就像“何不休”那样,翻转而来的机括,迅速在他们身边形成了木甲牢笼,受制于这层木甲牢笼,似乎对原本的机关有所妨碍,鲁常恭居然再也牵扯不动这八道木桩。
“咦?大意了!这‘八门困龙桩’居然和原本的布置有冲突,也是这小子好命,没被压成肉酱,便是这般也能制住他们了,文芳,你喊我出山,便是要对付这些臭鱼烂虾?”
“鲁长老出手自然是不凡,这几位可也并非什么寻常人物,尤其是那个杨毅,可是教主点名必须杀掉的人,今后的计划中,他可是重要的变数。”
“嗯?这小子,有什么稀奇?就算能在战场上杀敌数十万,可眼下无有一兵一卒,本身又是个‘废物’,杀他岂不是如同宰鸡……罢了,既是教主所愿,必是有因。”
鲁常恭一摸须髯,脸上一副困惑之色。
“混账!你们是想造反吗?居然敢在这里对皇族中人动手!”
何不休挣扎怒喝,但修为境界上的差距,让他也只是徒劳。
“何大人,你既是认出我是天圣教中人,我们是不是要造反,你心里没数么?否则,你又怎会在暖春阁中‘流连忘返’?难道不是在追查我么?”
“叮叮咚……”
尚文芳又在“古琴·悠然”上轻轻弹奏,但此时只是信手而奏,并没有发动“天邪八音”的功夫。
“这数年间,皇都中出现多起‘无头命案’,早就引起我的注意,只是想不到‘天邪教’已经把触手伸进了皇都里,几年前,本已查到蛛丝马迹,却因鲁常恭故意露出破绽,引我们弟兄去了‘北崖钜山’,这才让我们转移了视线,以为敌人已经逃出宣谷关。”
“却没想到,那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凶手依然在皇都之中,看来八年前的‘徐永’一案,便是你们在背后谋划吧?杀害御史王冲的真正凶手,便是‘天邪教’!”
何不休不再挣扎,反而义正言辞的质问尚文芳,有一种临死之前,我也想知道真相的末路英雄之气。
尚文芳停下弹奏,与鲁常恭互视一眼,后者微微一笑回应道:“此时便是告知你也没关系,你这么说既是错了,也是没错,因为‘王冲’不是我们杀的,他是自杀的!”
“他本就是我们‘天邪教’的教徒,为了达到扳倒徐永,他牺牲了自己,还制造出一种拙劣的灭口现场,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你们陷入误区,始终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杨毅听到这,不由瞳孔一缩,他的目光看向了一直守候在尚文芳身后的“芸娘”,他同样掌握了一条线索,可以证明栽赃给徐永的那千万两库银贪墨案,正是那个女人所为,没想到何不休却从另外一个方向,终究是查到了尚文芳这里。
“什么!居然是这样?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哎呀呀,若不是何大人逼得太紧,我们还想在安稳的享受一段时间的皇京繁华,何大人,都已经快是死人了,就那么舍不得当一条狗的身份么?非要追根问底,是想通过‘诡网’将消息传递给‘少都监’?”
“老实告诉你,我这‘听音小筑’已经布下结界,隔绝任何探知法术,就算是‘诡网’的‘血灵心印’,也捉摸不到半点消息。”
就在尚文芳手指微动,似乎下一曲,便是摘取何不休的人头之际,忽然整个人顿住不动。
“呜呜……”
似哭似泣之声忽然在长亭之中响起,端得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