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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明负手而立，装的很是不以为意。仿佛赶走萧音对元启明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件事，而萧音就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我赶就赶了，又如何？”
萧音强行忍住泪水，红着眼睛继续道：“师尊，你以为徒儿会像条狗一样，对着你摇尾乞怜？”
“我堂堂半神，堂堂天道行使人，我为什么还要如此卑微，这般可怜。”
“师尊你猜，我会如何？”
元启明早就看穿萧音兀自强撑，轻飘飘的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三支利箭，穿云破雨而来，顷刻间，击破萧音的心理防线。
萧音眼泪‘唰’的流下来，再也装不下去，一时间路也不会走了，踉跄的走上前去抱住元启明，“师尊，你猜对了，徒儿就是这般没出息，在这方面就是这般卑微。”
元启明也不打算拉扯他，不回应才能带来更强烈的刺激。萧音你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萧音抱着元启明求饶，忏悔。“对不起，对不起，徒儿知错了。”
“师尊，求求你，不要这样罚我。”
“你怎么能赶我走呢？我是你的孩子呀。”
“师尊，你知道吗，你现在的作为，和徒儿在炼心塔经历的，一模一样。”
“可是，师尊你不是幻象，你会心疼徒儿，你会有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徒儿刚刚又做错事情了，徒儿竟然囚禁你，徒儿总是任性妄为。”
“做错事受罚，天经地义，只求师尊换一种方式罚我，让徒儿在地上哀嚎怎么样？把师徒契约还给我，好不好？”
“别赶我走，徒儿知错了。”
“若是打一顿不行，就多打几顿，天天罚也不是不行，只要师尊你能消气。”
“徒儿虽然怕疼，但是徒儿很能忍的。徒儿可以忍着疼痛修炼，到时候形成习惯，也不会耽搁修炼计划。”
“想必这样教训徒儿，一定记忆深刻。徒儿哪里还敢犯？”
“师尊，你理理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师尊，你解除师徒契约是吓唬徒儿，是不是？你成功了，师尊。”
“徒儿好害怕，这就是徒儿最害怕的事，怕你不要我。”
“你吓到我了，你是装的对不对？”
“师尊，如果是假的，就请你抱抱我，在我崩溃之前。”
“师尊，你回应我啊！”
元启明按照计划，任由萧音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胸膛，却不给予任何回应。
快了，等到你情绪崩溃，为师就把师徒契约还给你。想必，到时候再安慰一阵，心境问题应能解决。
萧音吾儿，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害怕，过后就好了。
求饶无用，萧音望着元启明，又是哭又是笑，显然是在疯狂的边缘徘徊。“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闭上眼睛，无动于衷！哈哈，无动于衷！”
萧音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怎么就和幻境重合了？”
“还是我就是在幻境中？”
“这次怎么无法脱离？”
萧音也不哭了，放开元启明，退后一步。“师尊，你猜猜，在幻境的时候，徒儿是如何应对的？”
萧音眼睛直勾勾的，眼珠子都不转动，显得很不正常，明显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境。“徒儿演给师尊看看。”
“也让师尊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失望。”
元启明察觉到萧音状态不对，左手暗自结契，想要把师徒契约还给萧音。至于心境问题，只好再找机会解决了。
谁知道！
萧音在储物戒指上一抹，拿出常用佩剑‘破冰’，拉开元启明握成拳头的右手，把‘破冰’放在元启明手里。“既然，师尊不要自己的徒弟，爹爹不要自己的孩子。”
“你可以这般狠心，那不如，亲手了结我的性命。”
“想来对师尊而言，也是小事一桩。”
“你在幻境练习过很多次，想来能下得了手。请吧，师尊大人。”
萧音微笑着，眼睛看着元启明，又像是透过元启明看向心中的幻象。昂起自己的脖子，一副任君宰割，引颈就戮模样。
原来，萧音以为像幻境那般，怎样求饶都不管用，分不清幻境和现实，失去理智，忘记自己超脱者身份，还管什么任务、什么胡布、什么李不凡，只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