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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崇祯皇帝仔细阅读了这份报告之后,得知仅仅是损失了一些椅子,有几个不幸的家伙被烫伤,还有些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但重要的是粮食并未被浪费时,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至于打架的具体原因,无论是插队还是其他原因,都是另外一种惩罚方式,而崇祯并不太在意这些细节。
当兵的,打打闹闹是正常,这才是有血性的表现。他想把所有的大明军队都变成学院派,以适应近代化火器部队的需要,可是敢持刀见红的军队,自然还是最好的军队。
冷兵器时代,见血,是最基本的士兵素质。
崇祯皇帝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不禁感叹:这一万多人的南下部队离开了军事学院后,剩下的人果然是吃饱了没事干,一个个都想找点事情来做。
他们每天进行着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持械训练,晚上还要参加文化课学习,每月还得举行实战演习,但似乎这些都无法消耗掉他们那旺盛的精力。
几天之后,在军事学院接受过一轮惩罚措施的十四个人以及其他学生们,终于迎来了来自紫禁城的崇祯皇帝兼校长的最终处罚命令。
崇祯一期的剩余一万多名教员和学员,将携带十日的粮草和辎重在三日后全部出发前往蓟州镇,进行为期一年的轮防驻训。
相应地,也会有一万名蓟镇边军来到军事学院进行深造。
这些蓟镇边军也是四镇督师的孙承宗,在蓟镇当地编练的新军。
崇祯皇帝允许各地封疆大臣拥有练兵带兵的权利,可他们编练的新军,无论是洪兵、天雄兵,还是秦兵、东江镇关宁镇的士兵,都要部分人及时到军事学院轮训。
这种轮训,就是避免藩镇的出现,提升崇祯皇帝在军队中的影响力,无论是地方军还是中央禁卫军勇卫营。
而对于那些惹出麻烦的陕北四人组来说,现在他们正站在养心殿门外排队等待校长大人的接见。
陪同他们的是新任延平伯,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义子郑成功。
在这里,他应该被称为朱成功才更为合适。
年仅七岁的郑成功,一脸严肃,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庄重。
他身着伯爵的常服,外面披着一件小巧精致的红色黑底大氅,颇有几分大人模样。
此刻,他正在煞有介事地教导着四个初次进宫觐见圣上的年轻人,传授他们一些基本的礼仪规范。
“当今圣上虽然不喜欢繁琐的礼节,但作为臣子,应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例如,不要随意东张西望,也不要交头接耳。
咱们大明朝廷虽然不像宋朝那样有着长长的官翅帽,但身为官员,起码的威仪还是要有的。
你们都是天子的门生,早已被列为朝廷经制的预备武官,出来就可以是把总、守备一级。
这些礼节性的知识都需要掌握。
否则,一旦外出,失去了威仪,丢的可不仅是你们自己的脸,更是当今圣上的颜面啊!
本伯爵也是军事学院的学生,这么说来,咱们应该算是同窗了吧。
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你们可都要仔细听好,记在心里。”
孙可望第一个回答道:“是是是,延平伯说的是。
延平伯乃天潢贵胄,我等都是从那僻远地方过来的,粗鄙没有见识,见了延平伯已经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不想今日有得见圣颜的机会,一切还要延平伯多多提携才是。
要是等会见了圣颜,有什么出丑卖乖的地方,还要延平伯多多帮忙圆场才是。”
他高高的个子硬生生地弯成了一座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对着郑成功恭维道。
孙可望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也学会了不少场面话。
然而,这次面见皇帝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觐见,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差错,而出来接待他们的居然是皇帝唯一的义子延平伯郑成功。
这让他这个见识有限的人感到十分困惑,实在猜不透崇祯皇帝为何要接见他们四个人。
在孙可望的心里,皇帝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觉得皇帝应该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处理国家大事,享受着美酒佳肴,吃着珍贵的食物,就像神仙一样遥不可及。
他实在无法想象皇帝会有时间亲自召见他们这几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好说好说。到时候,进了军机处,一切看本伯爵眼色行事。”
郑成功毕竟还是个孩子,听到别人的几句奉承话,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他总是愿意承担起别人的责任,哪怕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就在孙可望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手持拂尘的小太监从养心殿的门口缓缓走来,迈着四方步,显得悠然自得。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慢,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他径直走到众人面前,头微微扬起,用尖锐的嗓音喊道:“圣上口谕,宣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和刘文秀四人,由延平伯郑成功陪同,进殿面圣。”
听到这个消息,孙可望等人立刻跪地叩拜,齐声高呼:“臣等遵旨。”他们心中充满了敬畏和紧张,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可以亲眼见到皇帝陛下。
一阵字正腔圆、有板有眼的京剧唱腔和动作表演结束后,小太监迅速收起了严肃的表情,脸上又挂起了讨好的笑容。
他敏捷地走上前,谄媚地笑着,为郑成功系紧了大氅的带子,还顺手摸了摸郑成功身上的夹袄是否足够暖和。
“哎呀呀,我的小主子啊!皇上让您带着这四位小军爷在外面等候,可没说一定要站在这屋檐下啊!
这里毫无遮挡,没遮没栏的,冬天的穿堂风可是能把人冻死呢!那几个跟着身边的小黄门,也是半点不经心,只顾着自己喝酒耍乐。
赶明儿我一定给司礼监说一下,好好惩治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