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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个想法一瞬即逝,很快就改变了。因为常遇春实在太勇悍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根本没有在战场上将之活捉的可能性。却是无奈,活捉不成,杀也不行,连派了几队精锐的勇士过去接战,莫说将之阵斩了,便是能在常遇春、蓝玉冲锋下支持最长时间的也不过多半刻钟罢了。
……
“诺!”
大雨瓢泼,一开口说话,雨水就顺着鼻子、脸颊往嘴里淌。他往肚里咽了口雨水,清了清嗓子,又与杨四说道:“带、带俺的话给杨万虎、傅友德,此战我军若胜,他、他两人少不了大功一件!俺也知你们定然刚经历过一场血战,以、以少胜多殊为不易。但是,如、如今正关键时刻,尔等却也歇息不得!且传我军令与杨、傅,除、除留下必要人马以防成武鞑子卷土重来,其余营头马上全部投入单州战场!速、速来驰援。”
常遇春闻声转脸,正看见一个“铁甲军”士卒举大刀砍来,风声扑面,刀刃距面门已不到一尺远。好个常遇春,横锤立目,怒发冲冠,大叫了一声:“贼子敢尔!”声如春雷,震耳欲聋,如注的雨幕都好似因之一顿。
常遇春借机复又举锤,轻巧巧一下将之砸死,便就立在雨下,也不去擦拭溅射了满身一脸的血迹、脑浆,睥睨余下的诸多敌人,哈哈大笑,说道:“谁还敢来受死?”
……
但是可惜,也不过只是“也许”而已。
常遇春早年落草,在战场上性子很暴躁,其实在吴军军中,他早有“嗜杀”之名,从上午厮杀到现在,眼看着敌之大将就在眼前,胜利似乎触手可及,偏偏却三番五次竟然都不能冲到近前,不由焦躁上来。
听罢过了,饶是赵过镇定,也不由喜色微露,连道了两声“好”,说道:“好,好!”转顾左右,笑道,“败、败了成武鞑子,就等同剔除掉了咱们单州战场背后的一根刺,杨、杨傅两人功不可没!”
数百步外,王保保若有所失。
咬住牙,不泄气,也许就能获胜。
蓝玉催马赶上,紧紧随在常遇春左右,以防他大意有失,叫道:“将军!王保保着实耐打,实在坚韧,俺从军至今,少见过这般难缠的对手。真便好似个铜豌豆,打不烂、煮不熟。雨越下越大,你又丢了马,不如且先暂退,歇息片刻,换个坐骑再来冲阵吧!”
大约是受了察罕帖木儿的言传身教,王保保本来对红巾军是痛恨入骨的,与之不共戴天。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前线的情况,紧咬牙关,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带俺小旗,去往前阵!有再敢不死而后退一步者,就地斩杀!”
“早就听闻,江南悍将,一个朱元璋麾下的常遇春,一个陈友谅手下的张定边。本以为是竖子成名,却不料真就是罕见的英雄!”才说了别人乱军中士气,王保保心中却不由如此惊叹。
这也就是王保保了,要是换了别的人,元军还真不一定能撑到现在。为何?王保保何许人也?赛因赤答忽之子,察罕帖木儿义子。他把将旗插在了这里,而且也早已与诸将讲说分明:敌不退,他也一步不退!
在他的眼中,不论是邓舍也好,抑或小明王、朱元璋也罢,无一例外,都是些叛臣贼子。大元朝好端端的天下,便是被这些人给搅乱的;现今千里无鸡鸣的惨状,多半也是因这些人而起,实为百姓之残贼,皇朝之反逆,是人人可以得而诛之的。
身为一军主将,临敌决战,当断的时候就需要立即决断,绝不能迟疑不定。成武元军既然已经被废,战场的重点就重新转移到了单州。战事至今,联军终于艰难地略占上风,元军落入了下风,也到该结束的时候了。
风云变色,大雨倾盆。
“铁甲军”的士卒外有重铠,长矛刺过去,起不到什么作用。常遇春索性将长矛丢掉,劈手夺了一个敌人百户的长柄铁锤,先是用锤柄将这个百户捣退,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上来的“铁甲军”就是一通猛砸。
成武的元军既然已被击溃,雨又下得这么大,可以预见,就算他们获悉了准确的情报,知道了单州战场还没有决出胜负,但是在短时间内,也肯定不能再顺利集结。
杨四欢快地兜马转身,自奔去与杨万虎、傅友德传令不提。
吴军阵中,常遇春冒雨突战,蓝玉紧随在其身后,兄弟两人一用矛,一用枪,所向披靡,手下几无一合之将。冲阵冲到最前边的时候,他们两人甚至都能看到王保保的将旗,便就在淋在数百步外的雨中。
赵过忍不住也是抿嘴一乐,说道:“你这便去吧!”
实际上,当初闻成武、羊角庄有两路元军来援助赛因赤答忽、王保保时,海东的不少将校都是心中一沉。多亏了赵过临危不乱,调度有方,将这次看似有利元军的转折给“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消息传开后,上至将领、下至寻常士卒,尽皆士气高昂,无不摩拳擦掌。
人谁不喜欢打胜仗?特别是在进攻中的胜仗!
况且了,即使别的元军将士有心逃命,姑且不说王保保摆在阵后的一长队督战营,便是侥幸逃得了性命,若是王保保因此有失,赛因赤答忽、察罕帖木儿会放过他们么?当然了,或许士卒逃走了不要紧;问题是,将校们能逃么?将校们既然不能逃,士卒们又怎么能逃?
赵过见杨四来到,当即知道,此必与拦截成武元军有关。他的脑子转得快,不等杨四到来近前,就将拦截的结果猜出了十之八九。
“可是杨、傅已然获胜?”
——这虽是小节,但其实由此似乎也可以看出海东诸将对赵过的敬重程度。如果不是有足够的敬重,也没必要在报捷上还用这些心思。
数百步外,王保保立在将旗之下。
正好他的坐骑中箭,不支倒地,等不及亲兵送来新的战马,便就独步执矛,大呼嗔叫,先把趁机围拢到身边的几个元卒戳死,接着不顾身后,继续向前。每一步踏出,必杀一人;每一矛刺出,必有一敌人栽倒。
一级压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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