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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相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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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出奇?如何用险?”

他不止一次与臣下们说过:遍读史书,观看历代英雄,或勇、或智、或善得人心,然成大事者,却有一条相似,便是不屈不饶,确乎不拔,意志坚定,败而不馁。刘备颠沛半生,最困窘时如丧家之犬,最终成就天下三分;曹操以弱敌强,官渡之战,最凶险的时候“孤犹不能自保”,最终称雄北地,力压江南,终由他的儿子成就了一统伟业。再乃至汉高、唐祖等等,凡有所成就者,无不有此共性。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败且不馁,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坚信可做出一番事业,何况如今还没有败?

用风筝做侦查工具的还有一例,依然是楚汉相争时:“高祖之征陈郗也,信谋从中起,故作纸鸢放之,以量未央宫远近,欲以穿地隧入宫中也。”既然用纸鸢、风筝侦查敌情,肯定是可以载人的了。

前边打仗,后方也不好过。明眼人一看皆知,济宁此战实干系到了益都未来的前程。若是益都胜,尚可得喘息之机;但若是益都败,溃败之军、粮饷不足,势必难以抵挡获胜的元军,很有可能,连山东都保不住了。

第一个回合,燕军突袭成武、占据金乡,打击了元军的士气,夺取了在接下来战事中的主动权。第二个回合,元军试图扭转颓势,打算从吴军处下手,从而给燕、吴联军以反击,争取夺回主动,只是可惜在面对常遇春、冯国胜、傅友德等这几员勇将时,派出去的部将未免太不是一个档次,难为对手,自讨其辱,又输了一阵。第三个回合,赛因赤答忽出奇策,避用战场争锋,改以检阅手段,耀武西原,扬威敌营,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既振奋了士气,又给敌人造成了压力,算是成功扳回了一局。

制大风筝,选用死士,携带火药,趁夜飞上单州,烧其粮秣。

赵过若有所悟,说道:“先、先生说的是可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单州之战,难竟至此!居然连先生也无良策。”邓舍起身,踱步室内,停在门口,远眺天空。时当薄暮,阴云疏雨,三点两点,打在院中芭蕉上,清脆入耳。他看了会儿,说道:“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但还不够完善,有需要解决的麻烦存在。”

“可就算烧了城外的,城内的还有大部分,也无济于事啊!”

如何应对?

“五、五百轻卒?如、如何尽灭之?”

邓舍缓缓点头。

他两人在打哑谜,佟生养、高延世等莫名其妙,佟生养说道:“老潘,你打什么哑谜!到底怎么用五百人就可破之?泰安送来的什么东西?”

不过,要想用此法取胜,难点却在“引诱”上。怎么样才能把铁甲营引入埋伏?需得仔细布置。

燕军粮秣不多,难以久持,这是元军知道的。装作断粮撤退,诱敌出城,然后决战。表面上这是可行之策。邓舍却摇了摇头,说道:“此策固然可行,我也已经想到了。但鞑子连败,必然小心。用此计,或者可以诱其出城,但出城的肯定也不会是全部主力。一战不能尽歼,到头来,还是得陷入僵持。而且,我军好容易得金乡、屯蒲水北岸,一旦撤退,就等同把这些要地拱手让与了鞑虏。而又不能一战将之尽灭,再战难矣!”

“是什么办法?臣愿闻其详。”

以洪继勋看来,邓舍提出的这个办法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是能把城中的粮给烧了,这与攻下单州城有何区别?

到得宋时,一套铠甲的重量约有四五十斤,只甲片就有近两千片。防护能力可想而知。特别是西夏人的“瘊子甲”,采用冷锻法,尤其坚精,五十步外,哪怕使用强弩,也是根本就射穿不透。

别看这一段来,邓舍依旧每日朝会,按时处理政务,面对臣下时,谈笑自若,好似丝毫没受前线的影响,对此战信心百倍;但事实上,他已经有好多天睡不着觉了,特别是在前线陷入僵持状态后更是茶饭不思。甚至在朝会罢了,退回府中后,连去罗官奴房中听胎儿动静的兴致都没了。

乱世间若想立足,非得有此等的心态不可!面对困难,绝不能退缩。不但不退缩,还要积极地从其中发现乐趣,战胜困难的乐趣,战胜强敌的乐趣,扫清障碍的乐趣,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成功的乐趣。

“有城墙保护,从地面上劫烧敌粮的确不可能。但如果?”

若把邓舍平时的状态比作“温和”,那么当面对强敌的时候,面对困难的时候,便可称“锋锐”,近乎锋芒毕露。

洪继勋倒吸口冷气,说道:“烧粮?”

※※※

洪继勋拍掌叫绝:“主公英才,非人力,真乃天授!”

“既然不能用堂堂之阵胜之,便干脆出奇用险。”

“从天上呢?”

1、张良用风筝系人吹箫以瓦楚军士气。

“不错,正是!”

君臣定计,要用风筝烧敌粮。

洪继勋到底不是邓舍,没有飞机、轰炸这种概念,听后,又是惊讶,又想大笑,控制不住,忙站起来,拜倒在地,高声说道:“主公此计,实臣闻所未闻,想不敢想!如此奇思妙想,令臣叹为观止。真是妙计!妙计!成且不说,即便不成,也必能使得鞑子惊乱,从而致使他们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论是察罕、邓舍,还是朱元璋,在接到军报后,现在都还不能肯定。但已知的是:围绕单州、成武、羊角庄一线,战场上的双方短促地交战后,在随后的几天里,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僵持状态。

包括破长枪营的办法在内,潘贤二的对答看似都有理有据,但到底是否可行,没有拉到战场上去练练,却实在说不好。不过,好歹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佟生养、高延世诸将不复再有吃惊之态。并且,从反面来看,赛因赤答忽的目的也同样达到了,至少,已经让赵过感到了压力。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是啊。我军粮秣不足,吴军粮秣更少,按眼下的形势来看,如果拖延的时日一久,我军必败。只是,当日巨野之战,王保保败就败在了‘轻出’二字上,想必如今定已吸取了教训;而赛因赤答忽老练军事,熟读兵法,他既然已经决定与我军久持,想要用计诱其促战,恐怕更加地是不可能。……,前线局势,不容乐观。我心甚忧。先生可有破局之术么?”

这不过是占了有前世见闻的光,邓舍一笑了之。

种种算在一起,一个甲士的负重少说百十斤。这还仅仅是战时的重量,不算平时行军时随身携带的衣物、水壶等个人物资。这么大的重量,一方面导致士卒不能长时间的快捷行动,但同时另一方面,对敌人来说,确实也不好对战。士卒包括在其中,简直就是个会移动的钢铁巨人。

由于冶铁工业的发展,早在汉时,生产出来的铁甲就足以大量装备军队,“达到一人一领的程度”。不过,当时的制式铠甲大约并不是很重。